待到愛走遠了,呂仙儀立馬鄙夷地說:
“你可真會演戲,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你以前給人看病都是這樣的嗎?”
“作為一個心理谘詢師,擁有強大的敘事能力,不是什麼怪事吧。”喬巡挑眉看著呂仙儀,“倒是你,給我打配合那麼熟練,一說起從前,眼神都變得遙遠了。怎麼,演藝圈科班出身?”
“這是一個向導的基本素養!”呂仙儀擺擺手,“不給你扯這些。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打算做什麼。40積分說給就給啊,真不怕愛那小子一把給你輸完?”
“他不會。”喬巡微微笑著。
“你憑什麼這麼說?”
“他可能把我的積分輸完,但是他自己,一定會贏得盆滿缽滿。”
呂仙儀蹙起眉,眼睛微微一眯,理解了喬巡的意思,
“你是說,他偷吃?”
“是的。普通人偷吃狠吃一口,愛這個家夥,挺聰明,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來收獲,自己偷吃一點,然後讓我賺到積分,體現了自己價值的同時,又能慢慢給自己積攢本金。同時,還羅列一張找不出漏洞的收支明細表,證明自己的清白,好給自己留下更大的投資空間。腦瓜子很靈活,也許其他人真就上當了。”
“那你是怎麼識破的?”
“當然是……心理谘詢師的直覺。”
“呿!”
呂仙儀才不會信這種不著邊際的緣由。
喬巡微微一笑,解釋道:
“愛不僅聰明,還很會演戲。表情,神態,語氣,看上去都是在為我著想。我打算讓他押大點,他還一副生怕我損失太多的樣子。一個人的外在能偽裝,但真實的情緒與欲望是偽裝不了。細微的麵部表情,特意試探下的身體語言,都是潛在的回答。”
“所以,你給他40積分是出於什麼打算。他就算卷款跑路,你也奈他沒辦法啊。要真耍賴,搞流氓行徑,損失的隻是你自己。律法又不保護人際關係。”
“相信我,積分很珍貴隻是列車裏的表麵現象。這隻是為了打造一種‘以積分為中心’的專製體係假象。一個社會環境,貨幣體係隻是工具,從來不是本質。本質是統治與被統治,是生產與管理。如果能用40積分釣出愛的秘密,一定是值得的。別忘了,他的父母觸及了貴賓區,掌握著大量的信息。”
“關鍵是,怎麼釣出秘密?”
“捏造一個名為‘貪婪’的陷阱。愛對積分的渴望很強,如果用艱難的戰鬥,同等價值的勞作去獲得積分,不會催生出懶惰與貪婪,但用十分輕鬆的辦法,就能獲得大量的積分,會。不勞而獲能輕而易舉地勾起人最原始的劣根性。畢竟,生物進化是為了更好地獲得資源與適應環境。”
試想一下,在一個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沒有威脅的環境裏,誰會去努力呢?
那隻有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愛可並不是那種人。
下午的第一輪擂台賽開始了。
喬巡看著激烈對抗的八角籠,幽幽說:
“讓他再縱情享受一下不勞而獲的感覺吧。”
呂仙儀眼放光芒,
“你都玩起來了,我是不是也該做點什麼?”
喬巡上下看了看,想了想,端著下巴說:
“你的話……要不然,玩把貓貓大亂鬥?”
“你走……”
“嗬嗬,其實隻需要到時候我登台了,你適當給愛一點押注意見就行。”
“懂了。如果我們都登台呢?”
“不,我們兩個,必須有一個留在八角籠外。”
呂仙儀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晦明”天賦影響下的雙眼像散發著幽光的黑珍珠。她漸漸領悟了喬巡的意思。
13:00。
下午場的第二輪擂台賽。
傑克宣布開始隨機挑戰者後,十二道閃爍的藍光降臨。
喬巡三人已然沒有被選中,但十二人裏,有一個熟悉的麵龐。
那個同住在4車的眼鏡男。
藍色的閃爍光籠罩在他身上。他扭過身,迅速在外圍的人群裏找到了喬巡。
他嘲弄的表情,挑釁的神態,以及那病態殘忍的眼神清晰落在喬巡的眼中。他似乎是在說,千萬不要讓我在擂台上碰到你。
作為喬巡“重點關照”的乘客,自然,他的目光集中在眼鏡男所在的9號八角籠。
9號八角籠,“蛇亞目”的守擂者,擁有類眼鏡蛇與蟒蛇的能力,靠著噴射毒液與強大的身體束縛能力,連續三次守擂成功。
眼鏡男登台後,旁邊的押注台上,賠率出來,在激烈的變動後漸漸趨於平穩。
守擂者:挑戰者——1.2:3.8。
看到這個賠率,喬巡笑著說:
“仙儀,借我20積分。”
“你要做什麼?”
“押一手。”
“好。”
呂仙儀果斷劃給喬巡20積分。
加上還剩的兜底的10積分,喬巡攜帶著30積分,來到9號八角籠的押注台。
他看了看八角籠裏的眼鏡男,用天賦“宰陰”包裹著聲音,穿透雜音傳進眼鏡男的耳多。他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