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巡躺在沙發上,意識沉浸於“塔網”之中。
在個人的記錄本裏寫下他對進化的感想。
如果說一二三階是身體對符文能量的一個考驗,那麼說,晉升到四階後,就算是通過了這個考驗。
眷族、信徒、代言人。
這三階,本質上,相當於一種基於神的立場的“信眾”,而到四階後就改變了,“使者”不再隻是基於神的立場的“信眾”,還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隻是,依舊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神。
而所謂的“神的立場”,就是大家普遍認識裏的圖騰。
喬巡在過去的幾次戰鬥裏,最多的疑惑在於,為什麼要把進化的登神長階劃分成這樣的七階。
現在,到了第四階,超出了符文能量對身體的束縛後,他明白了。
世界上普遍存在著的“進化”,並非那種古猿經曆了幾百年變成人,成為一個新物種的進化。隻是,被安上了“進化”這個名字。現在的“進化”,是對符文能量的使用程度,而符文能量,是廣泛存在於物質世界裏的物質能量。
對符文能量的利用率越高,使用程度越熟練,那麼,在登神長階上走得就越遠。
現在的“天賦”,是對使用方法的詮釋。低階的進化者,需要用既定的方法來使用符文能量,而越高階,使用就越自由。
喬巡想,也許,神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天賦”。
而“天賦”裏的“天”也許就是指的神。
想到這裏,他很期待,自己踏上更高階時,又是怎樣的感受。
“懶惰”帶給他的感覺已經從存在層麵跳躍到概念層麵了。
那麼“暴怒”呢?
“嫉妒”呢?
以至於最後的“傲慢”呢?
這獨特“七罪宗”在進化的長階上到底代表著什麼。以前,他很少思考這些問題,因為更多的思考空間被“符文能量”所製約著,無法超越一般思維進行思考。
現在雖然也還很難,但並非是無跡可循的了。
雖說“懶惰”並沒有非常直觀地增加他的戰鬥力,不像“貪婪”那樣可以直接讓天賦能力的使用方式變強。但他可以肯定,“懶惰”帶給他的提升非常大,隻是缺乏一個很顯而易見的媒介。
畢竟,改變自身的存在概念,這種能力,幾乎相當於話本故事裏的神了。
來自“塔網”的聯係請求打斷了他的深層次思考。
是周思白。
“喂,周隊。”喬巡接受聯係請求。
“我聽說燕都那邊守夜街出事了。看遭遇名單,你也在裏麵,沒什麼事吧?”
喬巡笑了笑,“周隊你倒真是愛操心啊。”
“你這話說的。是我親自把你引薦到‘塔’裏的,我肯定得關心啊。你在知冬市應急處理中心又沒有其他熟識,除了紗緒莉,估計也就隻有我關心你了。”
“別把我說得那麼可憐啊,搞得我好想孤零零一人似的。”
周思白回歸正題,“那你,接下來是什麼打算?還有留在燕都嗎?”
“嗯……怎麼說呢,這將近一個月下來,我感覺,也許燕都並不適合我。”
“怎麼說?”
“太安全了。沒有一定冒險成分。安全統籌部,還有密密麻麻的汙染監測儀,讓燕都市像一座堡壘一樣。除非內部混亂,不然根本沒有什麼汙染事件爆發的可能。”
“畢竟是首都。要是首都都亂了,全共和國估計也沒什麼安穩的地方。”
“是這樣的。這一點,讓我有點不自在。總感覺在偷懶一眼。”
周思白笑著說,“你前段時間還說要休息一下呢。”
“這不是休息夠了嗎?肯定不能總是待在舒適區啊。國家還教導得好呢,要跳出舒適區……年輕人就是要奮鬥拚搏,不要躺平巴拉巴拉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去冒險?”
“想是這樣麼想的。但我又不太願意接受一般的汙染事件……”
周思白笑罵,“好小子,你真就一點不願意為國家做點貢獻?”
“倒不是。而是我現在情況有些複雜。”喬巡想著少女“紅”,總感覺心裏像是別著一根刺,很難受。他想,如果自己真的跟其他進化者一起執行汙染事件處理任務的話,弄不好可能會連累其他人,“總之呢,還沒想好接下來該做什麼。”
“倒也是,對你來說,的確一般的汙染事件有點大材小用了。”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喬巡不太能解釋得清楚,並不想讓周思白過分擔心。畢竟,他是知冬市應急處理中心的負責人,還是目前紗緒莉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