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3 / 3)

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新唐書元稹傳>說,明州每年貢奉蚶,役郵子萬人,不勝其疲''明代又有利用運河水道向北京運送南京特產鰣魚的冰鮮船,晝夜開行,沿途索冰更換,也通過驛傳係統提髙轉運速度。何錄明在<鰣魚>一詩中寫道:

五月鰣魚已至燕,荔枝蘆桔未能先。

雇鮮遍及中第,薦熟應開獲廟筵。

白日風塵馳驛騎,炎天冰重護江船銀鱗細骨堪憐汝,玉箸金盤敢望傳3看來,為滿足最高統治展奢侈生活需要的鮮活易腐貨物的轉運,往往都經由效率極高的傳係統進行。

元代貴族官僚有稱作“馬聖旨”的乘驛憑證。鋪馬聖旨又稱禦寶聖旨,頒發給王公貴族和各級官府,以聖旨名義規定起馬數目。還有一種稱作“圓符”或“圓牌”的專為軍情急事遣使之用的乘驛憑證。據現存實物,牌麵文字漢譯為:

代思想者文庫—長生天氣力裏皇帝聖旨:違者治罪。

可見,驛傳係統原則上專為向皇帝負責的公務人員服務的,整個驛傳係統是以皇權為極點的專製製度的組成部分元代郵驛係統在通行效能優異的另一麵,其弊端已經十分明顯。

元代統治者經營郵驛係統,起初“本以幹辦急務,布宣號令”,傳遞“朝廷軍情急速公事”作為基本職能,然而後期“百色所需,全借鋪馬辦集一切消費生活需求,大都通過郵驛係統搜集轉送。

有的權貴甚至“以官員所佩符摣與家奴往來貿易''(<元史世袓本紀八>)事實上,元代非法侵用郵驛條件以便利私家行旅的情形相當普遍。即使在當時郵驛法令最為嚴格的悄況下,仍然頻繁發生“以私事故選良馬馳至死“枉道營私”,“訪舊逸遊''“枉道馳驛''“詐改多起馬”,“托故稽留他有營”(<元史刑法誌二>)等情形,此外又多有“詐稱使臣,偽寫給驛文字,起馬匹舟船者”,“詐傳上司言語,摣起驛馬者”(〈元史刑法誌四>)。所謂“營私”與“逸遊”等事實上的私人行旅活動不受任何約束地騷擾郵驛係統的行為越來越頻繁,於是站戶負擔過重,成為元驛走向衰落的重要原因。

明代驛傳係統也出現給驛範圍不斷擴大,驛政弊端逐漸暴露的傾向。陸粲的〈邊軍擔夫謠>寫到貴州驛站代役軍卒的苦楚:

歸來息足未下坡,郵亭又報官員過,朝亦官員過,暮亦官員過貴州都來手掌地,焉用宮員如許多!

清代康熙年間葉燮題為<軍郵速>的詩中,描述了在當時的專製製度下,這種本來效率極高的交通係統另一方麵又成為豪橫的強權的象征,而令吏民戰栗的情形:

晝夜十二時,百二千裏行。

啟鑰得明光,片紙萬裏情。

差池誤刻晷,從事以軍興。

縣官聞馬來,酒漿篋隹迎。

吏役聞馬來,麵色蒼黃青。

百姓聞馬來,負擔望塵停。

但求無事寧,安借弁與纓。

換馬百爾慎,一蹶禍立嬰。

睹茲康莊衢,凜凜赴絕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