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她沒想到竟然在走廊看到了厲南爵。

“你怎麼醒了?”

厲南爵聽到動靜,帶著滿臉疲憊起身走到了許如煙身旁。

“是沒睡好,做噩夢了?”

許如煙麵對著他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有些受寵若驚的往後退了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厲南爵察覺到她的動作,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

然後便主動,非常識趣地與許如煙拉開距離,保持半米的安全社交。

“我就是想看看你,睡不著所以就來醫院守夜了。”

許如煙看出來了,厲南爵雙眼中充滿了紅血絲,顯然他應該一直沒睡。

“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一個人就可以的。”

“聰聰又不是得了什麼重病。”

曆南爵看著許如煙這口是心非的模樣,心裏十分無奈。

“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說實話?”

如果他不來醫院問醫生,他都不知道,聰聰竟然有自閉的傾向。

如果他不問,許如煙打算什麼時候說出來?

難不成還要像以前一樣,打算自己獨自扛下來嗎?

“聰聰不是沒有父親,你又何必一個人逞強,你就不能選擇相信我一次嗎?”

“我知道我之前做了許多傷你心的事,我太武斷太霸道,直接強勢的將一切的過錯都歸結到你的身上……”

“你現在和我說這麼多有什麼用,都已經晚了。”

“事情都已經發生,我也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許如煙覺得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她也不想變成大度的人。

她的記性很好,以前發生過的事,厲南爵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她都會記得。

那些話就像針一樣紮在許如煙的心上,隨著時間越來越深,到最後,根本就無法治愈。

所以厲南爵現在無論說什麼,就算把姿態放到最低,許如煙也不會覺得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

若是自己憐憫他,那誰來憐憫自己呢?

“我沒有逞強,這真不需要,你別再走廊呆著了,會感冒的。”

許如煙說完,便轉身回了病房,但是她並沒有把門關上。

厲南爵看著虛掩上的門,心裏突然像是看到了一抹希望。

如果自己沒有會意錯的話,許如煙這是做出了讓步。

厲南爵從善如流的跟過去,關上了病房門。輕手輕腳的走到病床旁邊,看著睡夢中的聰聰。

他俯身親了一下小家夥的臉。

心疼,這是他唯一的孩子,厲南爵怎麼可能不心疼了。

經過了這麼多苦難,便覺得親情的來之不易,所以他才格外的珍惜聰聰的存在。

“你就睡在那邊的沙發上吧。”

厲南爵扭頭,就看到許如煙正抱著一個毯子站在一邊。

厲南爵心裏突然覺得像是被什麼東西捂熱了。

“好,辛苦你了。”

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許如煙對於厲南爵的態度不再像之前那樣了針鋒相對,她做出了讓步。

但這次厲南爵長記性了,沒有像上次那麼大膽任性妄為,他開始小心翼翼的在試探著許如煙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