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醫學向來要做最好壞的打算。”
“我知道，醫生，有些道理我都懂。”
許如煙回到病房，看著護士們幫兒子換藥。
兩個小護士一邊換藥，一邊聊著八卦。
許如煙原本沒上心，但是當她們提到了什麼視頻，她的突然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你們說什麼視頻？”
“你不知道嗎？現在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就是一個小姑娘被人輪奸了，還被人拍了視頻。”
“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怎麼樣了，要是我，我可能都沒有臉在這世上活下去。”
“可不是嘛，這人也太壞了，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希望警方趕緊抓住那幾個混蛋。”
許如煙聯想到什麼，門出去，狂奔到樓下小蓮的病房。
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連忙掏出手機，許如煙的這個反應，讓兩個小護士覺得十分奇怪。
許如煙剛下到那層，就看到小蓮的病房門口圍了一群人，她心裏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再聯想到剛才小蓮和自己說的那一番話。
當時並沒覺得有什麼，現在越想越像遺言。
許如煙慢慢走過去，拽住一個人的袖子，臉色蒼白的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是這間病房裏的病人出事了嗎？”
那人見許如煙臉色有些不好，問她要不要去找個醫生看看。
許如煙打斷了那人的話，完全不理會他的關係，固執的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快告訴我。”
“是這個病房原來住個小姑娘，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跳樓自殺了。”
……
“那行，基本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後續案件進度我會回饋給您，希望這段時間您能保持電話暢通。”
許如煙點點頭，告別了警察，她扭頭看向麵前的一灘血跡，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
突然覺得有些可笑，為小蓮覺得不值。
明明是一個鮮活的生命，最後卻以這樣的方式告別了世界。
可能唯一慶幸的是，她像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動物一樣，悄無聲息的來，卻做到了轟轟烈烈的走。
今天這事過後，用不了多久，她的存在就會被所有人抹殺掉，就好像她從來沒有來到過這世上，也就隻有自己一個人記得，小蓮曾經受過的委屈。
這世界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公平的，即使公道討回來了又怎麼樣，小蓮已經死了。
許如煙現在已經哭不出來了，眼睛紅腫幹澀，她覺得自己最近幾乎把一輩子的眼淚都已經哭盡了。
她頹然的走到樓上，推開聰聰的病房門，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愣愣出神。
突然她身後傳來一聲小小的聲音。
雖然細微，但是許如煙還是聽到了。
是聰聰在喊自己。
許如煙走過去打開燈，聰聰果然醒了，他不懂自己為何又現在醫院，隻知道向母親索要安慰的擁抱。
許如煙把孩子抱在懷中，突然又想起小蓮肚子裏的孩子。
“餓了嗎？姥姥給你做了雞湯。”
“媽媽，我想吃小蓮姐姐做的皮蛋瘦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