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2 / 3)

且皇後以有心算無心,愉妃在她跟前,自然討不到什麼便宜。

“好了,咱們還是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進入正題要緊。愉妃你這疑神疑鬼的性子,得改一改才是,今時不同往日,你平日裏疑神疑鬼,興許不耽擱什麼,可在緊要之事上,你也疑神疑鬼的,可不就得誤事了?”皇後乘勝追擊,又“苦口婆心”地對著愉妃“勸說”了一番。

愉妃心道,不過是追查一個散布流言之人罷了,這算是哪門子大事?

事實上,太後和乾隆會縱容皇後大張旗鼓地追查此事,將後宮之中擾得雞犬不寧的,才是出乎了愉妃的預料。原本愉妃以為,哪怕是為了皇室的名聲著想,太後和乾隆也該將這件事給摁下去,讓皇後私底下進行調查才是。

不過,當著皇後的麵,愉妃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倒要看看,魏嬪究竟拿出了什麼證據來,以至於皇後都親自找上她了。

仿佛看出了愉妃心中所想,皇後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道:“魏嬪因幾年前心腹宮女棠晚背叛事件,不再信任她身邊兒的宮女,茯苓因是棠晚教導出來的,也受到了波及。愉妃你身邊兒的一名愛慕茯苓的小太監見自己的心上人過得不如意,便央著你將茯苓調到你的宮中來,好方便小太監照顧自己的心上人。你同意了,但你並不信任魏嬪身邊兒的人,因此便要求茯苓遞交‘投名狀’,在調來你宮中之前,先幫著你散布一則謠言,既可以給本宮和十三阿哥添堵,又可以嫁禍到魏嬪身上去,在茯苓應下此事之後,你為了安茯苓之心,將你自己的簪子賞給了她……”

“這便是魏嬪的全部說辭,經查證,你身邊兒有愛慕茯苓的小太監是真,你將自己的簪子賞賜給茯苓也是真。證據就擺在眼前,本宮即便是再相信你,也得將你喚來問上一問,否則,隻怕魏嬪要以為本宮企圖包庇你了。”皇後用一種近乎歎息的語調對愉妃說道:“當然,這隻是魏嬪的片麵之詞,本宮不會在沒有聽你開口說話之前,便在心中為你定罪。所以,本宮選擇將你召到跟前來,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愉妃,你可有什麼想說的嗎?”

聽皇後這番話語,好似她將愉妃喚到跟前來,不是在質問愉妃,反倒是在給她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似的,若是按照她的邏輯,愉妃還當感謝她才是。

若是在平時,隻怕愉妃還會因為皇後在口頭上占了她的便宜,而跟皇後嗆嗆聲,但眼下,最要緊的顯然不是逞一時口舌之快,而是盡快將魏嬪對她的指控給駁回去。

在宮中散播謠言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於一般的妃嬪而言,即便是坐實了這個罪名,頂多也就是挨一頓訓斥。但愉妃如今正管著六宮事務呢,倘若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與她關係不睦之人指不定就要以此為由,說她德行不足,不配協理六宮,請求太後和皇後收回她手中的權力,這可不是愉妃願意看見的。

更何況,別人既然朝著她出招了,她也沒有什麼都不做、隻被動挨打的道理。

“口說無憑,且當事人都不在現場,即便是臣妾與皇後娘娘好生解釋了,隻怕皇後娘娘也無法完全相信臣妾的話。臣妾懇請皇後娘娘將魏嬪、茯苓以及魏嬪口中那個愛慕茯苓之人一起宣上來,咱們當麵對質,看看究竟是誰在說謊,皇後娘娘以為如何?”愉妃想了想,又道:“哦,對了,魏嬪既然說從茯苓處搜出了臣妾賞賜給她的簪子,並將此視為臣妾收買茯苓的證據,便請魏嬪將那簪子也一並帶來吧。臣妾倒要看看,魏嬪究竟是將哪年臣妾隨手賞賜給底下宮女的舊物,充作贓物。”

皇後點了點頭:“準了。”

在皇後傳喚愉妃的時候,翊坤宮中的下人們就做好了隨時傳喚延禧宮中之人的準備。

很快,魏嬪就到了,與此同時,茯苓也帶了上來,而愉妃身邊兒那名愛慕茯苓的小太監,也自有人去傳喚。

被□□起來的這幾日,茯苓顯然過得很不好,自從被人帶上來之後,她就一直呆呆地站在那兒,仿佛對周圍的人或事務都不在意了。一雙漂亮的眸子中,黯淡無神,既沒有恐懼,也沒有驚惶,反倒有一種認命了的意味。

魏嬪挺著個大肚子慢悠悠地來到翊坤宮,原本還保持著她身為嬪的風度,可她一見到茯苓,情緒忽然就激動了起來,忍不住快走幾步衝到茯苓跟前,抬起手,重重一耳光甩在了茯苓的臉上。

“本宮曾經對你信任有加,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你,後來,不過是因為棠晚之事對你起了疑心,不再如從前那般重用你,你竟轉頭就投入了愉妃麾下,給了本宮好大一個驚喜,你可當真是好樣的!”

魏嬪的動作太過突然,周圍人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準備。

茯苓被她打得頭偏向了一邊,口中滲出一點血漬,臉上也被魏嬪手上的護甲刮出了幾道紅痕,看上去好不狼狽。

魏嬪身邊兒的太監小安子見狀,趕忙上前扶住了自家主子,以腹中胎兒為由,勸魏嬪不要動怒,在魏嬪的怒意好不容易平息了些許之後,小安子又責備的眼神看著茯苓:“你自己想想,你這麼做,對得起主子麼?但凡你還有一點良心,你就好好兒把究竟是誰指使你做這件事給交代清楚了,如此一來,主子或許還會看在昔日主仆一場的份兒上,在皇後娘娘跟前為你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