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過是一二十秒間的搏殺,殺一傷一,再將道岔扳向另一個方向。中國同胞隻可傷,不能殺。為了不給或可留下一命的扳道工留下麵容和語音,終國俊除了戴麵罩,還在嘴巴裏塞了一顆核桃,他怕事到緊急, 自己一時忍不住冒出什麼話來。已在北口混了數載,又都是圍著兩條鐵道線轉,誰敢保證扳道工認不出自己。臨撤離前,伴國俊又照著扳道工的腦袋給了一腳,並再次丟下了“東北軍獨立一師”的布條。那一腳也有分寸,隻可讓他有個一時半晌的迷登,卻不致奪了他的性命。他願罵就罵吧,其實也是為了他好,總得讓他在日本人那裏有個交代吧。

被重新扳了道岔的日本軍列駛出站後就一路向北奔而去。北邊一百多公裏, 日本人發現了大煤礦,清一色的優質無煙大塊煤。小鬼子將礦山的鐵路和北口連接在一起,就是為了把優質煤轉運到葫蘆島港或天津港,裝船運回老窩。這回好,讓軍列往北跑吧,越快越好,那條線路是單線,若能跟迎麵來的列車來個正麵衝撞才更美。恨隻恨自己手裏沒炸藥,要是能在哪個橋梁上弄出一響動,讓小鬼子的軍列一頭栽下橋去,那就更他媽的過癮啦!

當然,終國俊知道, 日本人百般精鬼,不會讓岔路而去的軍列跑上太遠,頂多到前方小站就會停下。這也中啦,小鬼子總得爭分奪秒地再將軍列拉回來,這麼來回一折騰,沒有一兩個鍾頭別想再開出去。這邊誤了時辰,候在碼頭上的運兵艦隻能幹著急,連起串來的反應,不知會讓正忙著守護老巢的日本司令官們急成什麼屬樣呢!

撤離了扳道房的終國俊沒敢再回家,而是擇近路進了陳巧蘭的小飯店。家在老城區,離車站足有四五裏路。 日本人一旦發現扳道房旁的鬼子兵的屍體,立刻就會全城戒嚴。果然,不過一頓飯的時辰,城市裏就到處響起了淒厲的警笛聲。而那一刻,伶國俊已將殺鬼子扳道岔時穿的衣褲和麵罩都塞進了爐灶,還按下了鼓風機,火苗呼呼躥起來,那些可為物證的衣物眨眼間灰飛煙滅。他又鏟煤壓火,讓爐灶重回了原來的模樣。一直靜候在家裏的陳巧蘭問,成了?伶國俊說,還隻是開場鑼敲,下麵的戲不能不演,隻能委屈你了。

終國俊將陳巧蘭拉回後屋,剝光自己衣褲,又催促陳巧蘭也脫。兩人鑽進被子,伶國俊便急慌慌地往陳巧蘭身上壓。陳巧蘭推他,說你一身臭汗,心窩子又跳得這麼緊,喘口氣不行啊?伶國俊說,小鬼子說到就到,哪還有工夫喘氣,這身臭汗就是幌子,現在隻能用搞破鞋說事了。陳巧蘭呸道,誰跟你搞破鞋?想搞破鞋你找別人去。終國俊賠笑道,本當家的說錯了行不?你這敗家的媳婦就別挑字眼兒啦。陳巧蘭說,這種時候,你還行嗎?終國俊說,光味溜地摟著這麼俊的媳婦再說不行,那可真就廢啦。

那不過是一二十秒間的搏殺,殺一傷一,再將道岔扳向另一個方向。中國同胞隻可傷,不能殺。為了不給或可留下一命的扳道工留下麵容和語音,終國俊除了戴麵罩,還在嘴巴裏塞了一顆核桃,他怕事到緊急, 自己一時忍不住冒出什麼話來。已在北口混了數載,又都是圍著兩條鐵道線轉,誰敢保證扳道工認不出自己。臨撤離前,伴國俊又照著扳道工的腦袋給了一腳,並再次丟下了“東北軍獨立一師”的布條。那一腳也有分寸,隻可讓他有個一時半晌的迷登,卻不致奪了他的性命。他願罵就罵吧,其實也是為了他好,總得讓他在日本人那裏有個交代吧。

被重新扳了道岔的日本軍列駛出站後就一路向北奔而去。北邊一百多公裏, 日本人發現了大煤礦,清一色的優質無煙大塊煤。小鬼子將礦山的鐵路和北口連接在一起,就是為了把優質煤轉運到葫蘆島港或天津港,裝船運回老窩。這回好,讓軍列往北跑吧,越快越好,那條線路是單線,若能跟迎麵來的列車來個正麵衝撞才更美。恨隻恨自己手裏沒炸藥,要是能在哪個橋梁上弄出一響動,讓小鬼子的軍列一頭栽下橋去,那就更他媽的過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