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完這些，喬夕夢露出一個十分友好的微笑：“當然，我說這些，沒有要搶白擠對你的意思，隻是想告訴你，我現在擁有一個在及格線以上的大腦，不算特別不可理喻，你可以考慮跟我進行一些正常人類之間的交流。”
顧懷章：“…………”
喬夕夢說完這些，遞過去一張自己的名片：“有什麼要交代我做的，可以隨時找我。”
她已經說得如此低姿態了，可是顧懷章毫無反應。
剛剛被她一連串的話說得忘了作做回應，現在，他唇角又要浮現那抹熟悉的譏誚笑容。
喬夕夢補充了一句：“比如在最近的表演課上，做蘇言言演戲的固定搭檔，取代冉紀飛。”
“……”顧懷章臉上那個快要成型的嘲諷笑容，就這樣消失了……
兩秒鍾後，他抬起手，接過了名片。
嗯哼。
喬夕夢知道，自己這第一步，算是成功地邁出去了。
她又對顧懷章說：“其實上一次，我就是故意對你不客氣，確保你會因為擔心蘇言言的安危，今天一定能來現場。這幾場戲的劇本，也都是我故意安排的，冉紀飛隻是個無辜卷進來的工具人，他什麼都不知道，蘇言言也是第一次看見他，並沒有喜歡他。”
“她跟你說‘喜歡’時，看起來那麼假，隻是因為這一場戲，女主的人設跟她本人相差太遠了，她畢竟才是第一天來試戲，沒受過那麼專業的訓練，一下子找不到感覺，心裏沒底，才演得很不自然。”
好話說完了，喬夕夢又很不客氣地告訴他現實——
“不過蘇言言不喜歡冉紀飛，也確實不再喜歡你了，如果你喜歡她，就要從頭追起啦，加油~！”
顧懷章：“……誰說我喜歡她？”
喬夕夢點點頭：“其實吧……我還有話沒說完——雖然我希望能求得你的原諒，但是當年的事，我最該道歉的人是蘇言言，所以如果一定要在你們兩個之中選一個的話，我肯定是更偏向蘇言言的，所以作為她的朋友，我覺得你剛才那句話非常垃圾，十分扣分，是我必須現在就掏出小本本，給你記上一筆的程度。”
她說完，真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隨身的小本。
她一邊唰唰唰寫字，一邊說：“你看，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連小本本都準備好了。”
顧懷章：“……”
剛剛從辦公室裏出來，喬夕夢搶占先機，說了那麼一大通，讓他都插不上嘴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又能讓他說不出話來……
這是顧懷章從小到大，第二次有這種體驗。
上一次，還是他初二那年，有一次在考場上，他突然就好像叛逆期到了，覺得一切都很不順眼。
掃一眼就知道答案的考題很無聊，永遠考第一很煩。
於是整場考試，他隻寫了姓名和考號，題一個字都沒答，徹徹底底地交了白卷。
整所學校的老師和領導都被驚動了，大概是因為他平時的成績，沒人來批評他，隻是把他叫去了校長室，還找了他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