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奔告解圍鬥(1 / 2)

李大釗在慶祝陳獨秀出獄的那首《歡迎獨秀出獄》的詩中寫道:“你今出獄了,我們很歡喜 br……什麼監獄什麼死,都不能屈服了你 br你今出獄了,我們很歡喜 br有許多的好青年,已經實行了你那句言語 br‘出了研究室便入監獄,出了監獄便入研究室。’”

此番營救行動,劉文典居功至偉。隻是,他的營救之心,僅出於對落難友人的援手之意,啟蒙之恩,並無借此重續過往政治淵源的意思。

作別政壇的劉文典,一心撲在了對學問的研修上,漸別虛無。

人世浮妄,有些人總能看清自己的前路,因為他們認識到什麼樣的路才適合自己走;而另一些人,多會被眼前暫時的浮華所蒙蔽,辨不清方向,尋不見出路,終而會倒在迷茫的探索之中。

探尋出路,為迎來新世界死而後已,是為革命者。然而,達成此種目的,卻隻能走革命這唯一的路?

對陳獨秀這樣的“鐵杆兒”革命者來說,世界的新路子總是在革命中才可實現的。不過,對劉文典這樣擁有自由之身的人而言,革命,似乎並非唯一的掘新之舉。他的思想裏,根植了關於“人生”,關於“主義”,關於“道義”的東西。

彼時,被保釋出獄的陳獨秀亦憂亦喜。憂的是,出獄後的他依然被警察時刻監視,沒有更大的自由。可喜的是,因了“五四運動”被捕一事,他已名聲在外,被一眾國人所敬仰,當真是人們眼中的崇高領袖,他可以更加暢意地行革命之事,臂一呼,千人應。

不安分的人,始終會想盡辦法去落實心中的想法。陳獨秀便是如此,他很快便與《新青年》的一幹同人秘密策劃,遠離北平。

為了一舉成功,一行人經過周密安排。1919年底的一天,陳獨秀悄悄離開居所,先到了胡適的家,再轉至李大釗家。這幾乎是一條完美的計劃,不會出錯的路線。其後,他在李大釗的護送下,由天津登上開往上海的輪船。那時的陳獨秀,腦子裏似乎隻有一個想法:保存自己,保存革命的力量!

其時,在陳獨秀“躲人耳目”的時間段裏,劉文典的家也成了他的“驛站”。而在那段直麵相對的日子裏,劉文典似乎把這個原來當作燈塔的人看得更通透了。

當國人的景仰日甚之時,陳獨秀也開始將其政治思想調整了方向:他逐漸蛻變成一個職業革命家,越發堅定地為“馬克思主義”的落地奔走。事實上,他的堅持沒錯,隻是他的方式卻有“急功近利”之嫌。

思想帶動行為,行為鞏固思想。陳獨秀個人思想的“傾斜”,致使《新青年》慢慢失去了原來的味道。自1920年9月1日第八卷第一號開始,該刊物儼然成為宣揚中國共產黨理論的“先行軍”,切切實實“淪為”政治工具。

對陳獨秀來說,能夠帶領中國勞苦大眾尋找到一條光明的出路,遠比他個人獲得多大榮譽重要得多,這也是他最初便積極在《每周評論》上宣揚“布爾什維克”以及以鼓舞、激勵之言助推“五四運動”持續進行的緣由。隻是,他所采用的方式有些脫離實際,畢竟按照中國當時的國情,迅速走上那條他所期待之路,是根本不現實的。

李大釗在慶祝陳獨秀出獄的那首《歡迎獨秀出獄》的詩中寫道:“你今出獄了,我們很歡喜 br……什麼監獄什麼死,都不能屈服了你 br你今出獄了,我們很歡喜 br有許多的好青年,已經實行了你那句言語 br‘出了研究室便入監獄,出了監獄便入研究室。’”

此番營救行動,劉文典居功至偉。隻是,他的營救之心,僅出於對落難友人的援手之意,啟蒙之恩,並無借此重續過往政治淵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