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聞彬斷然拒絕道:“此事隻怕需大汗專門派人轉告龍將軍。”
額哲想到聞彬這都一連跑了三天了,察哈爾部落一直對龍雲那邊不冷不熱,連個出麵的人都沒有,確實不妥。
察哈爾迫於形勢與滿清議和,也要與大明好聚好散,他向後麵的阿穆爾招手,吩咐道:“阿穆爾,你明天替我去拜見龍將軍,順便把察哈爾騎兵帶回來。”
阿穆爾上前,站在聞彬身邊口中答應。
諸般事情都有了結果,但都不如意。
聞彬無話可說,額哲拒人於千裏之外,收回察哈爾騎兵,從此與大明橋歸橋路歸路。
他心中憤懣,恨自己沒本事改變大局,又恨察哈爾背信棄義:“既然如此,在下告辭。”
額哲笑著招呼:“在我們蒙古人的部落中,來者都是客,王使與托克博嚐嚐我們察哈爾人的馬奶酒再走不遲。”
“不用了!”聞彬長歎一聲,扭頭走出大帳。
他這般拒絕沒有給托克博留餘地,但托克博多少知道些其中的秘聞,心裏不怪聞彬。
托克博沒忘記分別給額哲和聞彬各自行禮告別,轉身緊跟著聞彬走出去。
額哲收斂笑容,指著兩人的背影對阿穆爾說道:“替我送送他們。”
“遵命!”阿穆爾快步跟出去。
聞彬走出汗庭,環視周圍見察哈爾人丁興旺,牲畜滿草原,想到這都是拜河套大勝的結果,朝身對托克博說道:“我們大明人以信義為本,察哈爾就像牆頭的孤草,東搖西晃,離覆滅已經不遠了。”
托克博沉默不語。
公道自在人心!
河套大勝後,明軍隻取了戰馬和糧草,漠東蒙古聯軍儲備在歸化作為補給的牲畜一大半都歸了察哈爾,額哲這樣做,他也看不過去。
“聞兄弟!”後麵傳來招呼聲。
聞彬扭頭,看見阿穆爾正快步而來。
“聞兄弟!”阿穆爾手裏拿著一卷黃綾,走到近前遞給聞彬:“這是大明的國書,大汗命我交給你。”
聞彬臉色鐵青問道:“大汗是不願意與大明結盟了?”
阿穆爾笑道:“察哈爾不與大明結盟,也不與滿清結盟,蒙古人不摻合中原的戰事。”
聞彬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譏諷道:“漠東人把你們趕到河套時,你怎麼不這麼說?”
阿穆爾見聞彬發怒,心裏很是好笑,反問道:“我們察哈爾沒有幫你們大明嗎?隴西商道暢通,沒有我察哈爾的功勞嗎?蒙古不是大明的藩國,雙方各取所需而已。”
聞彬在草原半年,就像是郭臻的傳聲筒,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能力,阿穆爾對他隻是表麵尊重,心裏沒把他當回事。
“好個各取所需而已!”聞彬氣極反笑:“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攝政王,他日大明強盛時,你不要跪在長城外乞求。”
此言戳到蒙古人的痛處,阿穆爾驟然色變:“王使慎言,莫忘了這裏是草原,這裏是察哈爾的汗庭!”
托克博拉了拉聞彬的衣袖,朝阿穆爾拱手告辭,兩人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