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闊不明白攝政王為何到此刻才賜金刀,難道湖廣軍還有敢不聽號令的嗎?
郭臻看見軍中士卒精氣神十足,忍不住誇讚道:“不錯,你去吧,有你這樣的年輕人,何愁不能擊潰東虜!”
得到攝政王親口誇讚,張闊心中激蕩,頭盔觸地道:“為攝政王效力,萬死不辭!”
講武堂出來的武官,隻知道攝政王,不知大明皇帝,江南反剃發令時,如今的隆武皇帝正被鄭瓏困在福州呢。
士卒登船,連夜南下,在長江水道中折返往西,郭臻回到揚州時,天空中已由橙紅變成鐵灰。
明軍在河南占盡優勢,但並非沒有隱憂,郭臻最信任的兩位將軍,鄭秋在淮揚,龍雲在陝西。、
由湖廣殺入河南的明軍人數雖多,但成分複雜,李定是新降的大西軍,許義陽所部年初才整編完成,秦鋒和楊震的騎兵還沒正式成軍,賀英麾下是山西義軍,金桓所部戰力最強,但未必會對秦鋒服氣。
近年來,那柄戰刀郭臻帶在身邊慢慢變成一種負擔,秦鋒,也隻有秦鋒明白這柄戰刀對郭臻的意義,送出去也好。
“南陽城不是一等一的堅城,曾經被李……成攻破過!”
五六裏外,城頭有微弱的燈火閃爍,燥熱的晚風中,有兩個人正站在樹林邊查看軍情。
許義陽聽了李定的話,哂然一笑道:“河南的哪座城沒有被李成攻破過。”
李成在河南擊敗了孫庭,奠定了奪取天下的基礎,不過屁股隻在龍椅上坐了幾個月。
李定語塞,好半晌才說道:“那是自然,不過,河南最堅固的城市要屬開封,李成當年在開封城下陳兵百萬,費了半年時間,最後還是趁春潮掘黃河淹城才攻破了開封。”
那些地方太遙遠了,許義陽皺著眉頭說道:“先破南陽才是當務之急。”
李定雖然是將軍職,但他才投入大明不久,在軍中沒有一個熟悉的將領,他與許義陽從長沙彙合後一路北上,慢慢成了朋友。
王逝登上兵部尚書後,李定終於在朝中有了靠山,鐵甲和兵器陸續到位。
“我倒是有個主意!”李定開口很是謹慎:“南陽難攻,如今我大軍已把這裏包圍得水泄不通,破城是遲早的事。”
李定在軍議中從不多言,大西軍與吳桂所部曾有過過節,他是新人,理當多聽少說。
李定有什麼想法喜歡給許義陽說,許義陽沒什麼架子,職位又比他低,更重要的是,許義陽是秦鋒的義子,很方便把他的想法轉告主帥。
李定理了理思緒,徐徐說道:“滿清在河南最有威脅的當屬勒克德渾所部騎兵,他們常來騷擾,讓我等無法集中兵力攻城。”
“鎮西王吳桂麾下的關寧鐵騎雖然精銳,但他不願與清軍騎兵決戰,而我大明騎兵戰法未熟,暫時不是清軍騎兵對手。”
“如果…如果我們能引誘勒克德渾所部騎兵踏入埋伏一舉擊潰,不但南陽可下,河南全境各城守軍都將會失去戰意。”
許義陽聞言雙目一亮:“我也有這個想法,隻是,勒克德渾狡猾得很,隻怕南陽城被攻破他也不會踏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