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跟張保上賭船,原以為可以狠狠地宰別人一筆,結果,被狠狠地宰一把的人卻是自己時,他就應該醒覺事情不自己的控製中,假若不是不服輸,想要扳回一城,而是立即回美國去,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
不過,他是不會就此認輸的,隻要讓他有機會出去的話,任何背叛過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何立方是個心理素質很好的人,就算此刻身陷囹圄,照樣能吃能睡。對於他來說,隻要一天沒死,他都不算輸,一定有機會反敗為勝的。
第二天,律師來見他時卻帶來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
“你說我不能保釋出去?”何立方臉色難看地盯著坐在對麵的律師,“你收我這麼貴的律師費,就是要告訴我,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被他鋒利的目光一瞥,見過大場麵的律師卻被嚇得冷汗直飆,拿出手帕抹著額際的冷汗解釋說。
“因為,警方現在加控你兩條綁架勒索罪,跟傷人罪,而且,你有黑社會背景,警方覺得讓你保釋出去的話,你有可能會棄保潛逃,所以,不準保釋。”
“廢話怎麼這樣多!”何立方破口大罵,“如果你沒辦法,把我從這鬼地方弄出去的話,我就——”
“你就解雇我嗎?”律師接口問,心底暗祈禱,何立方一氣之下立即踢開他,另找別的律師代替他。
“你知道我是怎樣處置拿了我的錢,卻幫不了我的人嗎?”何立方身體靠向椅背,臉上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律師臉色微變了變,雖然,何立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卻腦補對方未說出口的話。腦海倏地浮現一些電影情節中,那些黑社會老大是怎樣對付那些出賣自己的人的情景。
他猛地打了個寒顫,再次後悔自己以前怎麼那樣見錢眼開,跟這些沒人性的黑社會勾搭上呢?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賣,現在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不要再在這種鬼地方呆下去,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盡快把我弄出去,否則,我看你家裏那個漂亮的老婆,可就要守寡了。”
何立方拋下這句話,就要起身走人,走了兩步,又轉過身對律師說。
“昨天,我讓你幫我聯係的那幾個人,聯絡上沒?”
律師立即道:“已經通知他們了,他們說會盡快從美國來香港的。”
聽到這消息,何立方的臉色才沒那麼難看,對律師和顏悅色起來。
“等他們來到香港時,你就幫我好好招待他們。”
“知道了,他們就交給我吧。”律師戰戰兢兢地道。
重案組辦公室裏。
“陳SIR,我收到消息,何立方的幾個馬仔已經來到香港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陳星思索了下,便吩咐道:“二十四小時盯住他們,一旦他們有任何動靜就給我捉人!”
“YES,SIR!”
何立方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被抓進來已經第四天了,他們應該由美國來到香港才對,怎麼到現在還毫無消息,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猛地站起身,兩手抓住鐵門道:“我要見律師,讓他來見我!”
兩小時後。
“他們是不是已經到香港了?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何立方才見到律師,就迫不及待地追問。
律師眼神閃爍了下,一時間不知要不要說出來,卻在何立方的逼視下,一口氣把事情全說出來。
“昨天,他們已經到達香港了,他們跟我了解過你的情況後,就說一定要想辦法救你出去,之後就走了。就在剛才,我才收到消息,他們因為涉嫌藏械及傷人罪,已經被警方逮捕了。”
何立方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是你出賣他們?”
“沒有,我沒有!我怎會那樣做!”律師連忙搖頭否認,“我早就勸他們別輕舉妄動,這裏是香港不是美國,他們有可能被警方的人盯住,但他們不聽我的話,非說用自己的辦法救你出去——”
何立方垂下眼睛,雙手交絞著放在桌上,突然間,他有種感覺,或者自己再也無法走出去了。他感覺到,有人在暗中要置他於死地!
再抬起頭,目光中恢複了平靜,眼神卻變得刀鋒般銳利,不可逼視,他從牙縫裏麵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話語。
“我要立即離開這裏,如果三天內你沒辦法將我保釋出去的話,以後你都不用再來見我,律師也不用再做下去,反正死人是不用再工作的。”
說罷,不再理會律師還想說些什麼,何立方就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