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輕捏開她嘴,小心的把粥喂進去,端過來其他早餐。
他眼神淡,語氣也淡:“你說過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宴星沂。”男人看著她,神情已經恢複到往日的沉靜,“我不聽任何氣話。”
“如果之前的話是騙你的,今天的才是真的呢?”
“也沒關係。”他喂她吃雞蛋羹,“你不是說自己是白眼狼?我就當養一隻不懂感恩的小狼。”
宴星沂眼睛有點熱,轉過臉去。
總是這樣,不管她以什麼方式鬧脾氣,周岩就算被氣到不行,也頂多語氣重點,事後還會好聲好氣的哄,比如現在,他近乎討好般的喂她吃東西,什麼都沒有計較。明明他出了名的不好對付,出了名的性格矜傲,也出了名的有手段,可是對她,偏偏包容所有。
“不吃了。”
“再吃幾口。”
她不說話。
周岩捏過來她下巴,宴星沂為了不讓他看到自己起紅暈的眼睛,忽然撲進他懷。
周岩垂了垂眸,沒推開。
“怎麼,想讓這個方法讓我消氣?”
“我不會哄人的,哥哥。”
周岩放下碗,雙臂摟她,沉默良久後,還是問,“我最近哪裏做得不好?”
“什麼?”
“你膩了我。”
“管得比較寬。”這當然是瞎扯的理由,她其實已經習慣周岩管她。
男人沉默了下來。
宴星沂想從他懷裏出去時,被周岩抱得緊了些,“我改。”
“嗯?”
“別膩我。”
“那是氣話。”
“那就說說為什麼生氣?”
這次換她沉默。
周岩等不到回答,把她推開些,卻在不經意間看到她手背的傷,她皮膚本就白,白嫩嫩的肌膚上麵有一塊皮被搓掉,受傷的皮膚周圍紅起來,看起來就格外明顯。
周岩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晦暗起來,他清楚的記得,這是他昨晚吻到的地方,可現在,那裏褪掉一層皮,是因為他親了那裏,所以她才弄成這樣嗎?
她就……這樣厭惡他嗎?
“怎麼了?”宴星沂沒發覺他的異樣。
周岩掩飾好眸中的情緒,但盡管如此,再看向宴星沂的時候,眼神還是比剛才更深沉一些。
原來今早她的生氣不為別的,隻是因為厭惡。
周岩心內自嘲,把她推開。
既然不喜歡被他碰,他自然不會勉強,也不想讓她有不好的感受,更不想讓她再傷害自己。
宴星沂感覺到周岩的冷淡,那種似懂非懂的感覺又回來了,她不明白周岩為什麼這樣,明明說過很多次隻把她當妹妹,可最近總做一些匪夷所思的親密事,在她忍不住多想的時候,卻又冷靜的抽身而出。
人就是這樣,盡管已經決定要保持距離,但還是想弄明白對方的心思。
宴星沂決定告訴他一件顯而易見,但周岩可能沒太意識到的事。
“哥哥。”
周岩漫不經心的應聲。
“我已經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了。”
“所以?”
“我們之前有過約定,我不能談戀愛,現在我不想履行這個約定了。”
“我想談戀愛。”
“和誰?”
宴星沂聽出了他語氣中森涼的冷。
周岩的確已經在怒火的邊緣,他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薑澧,她果然還是想和那個人在一起是嗎?
可宴星沂卻說,“和你怎麼樣?你要和我談戀愛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