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我好奇斯裏蘭卡是否有山寨版外國快餐。記得在巴勒斯坦看到過山寨版Starbucks(星巴克),叫Star Bucks。
艾米爾:你真是和這裏的姑娘很不一樣啊!我們這裏倒是有山寨版Burger King(漢堡王),叫Burgers King。
我:那我們就去吃這個吧?
艾米爾:好的,等我用地圖搜一下位置哦。
山寨版漢堡王恰巧在有很多穆斯林居住的區域,我能時刻感受到人們打量我的眼神有點奇怪。35度的高溫,我穿著背心短褲,她們全部是及腳踝的長袍。而讓我不解的是艾米爾坐在餐廳裏顯得非常局促不安。我剛啃完漢堡他就等不及站起來,發現我的飲料還沒喝完又不好意思地坐回位子。我問他是否趕時間,他又連忙搖頭。
艾米爾:抱歉了,邁兮。剛才的餐廳裏有幾個穆斯林一直在打量我們,我不認識他們,但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認得我父母。讓人看到我們單獨坐在一起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一路小跑回到艾米爾車子裏後,他舒了口氣,開始不緊不慢地對我解釋。他把車開到距離貝肯兄家一個街區外時停了下來。
艾米爾:對不起,隻能送你到這裏,如果讓貝肯的媽媽看到我們單獨出去可能又會有麻煩。
後來為了安全起見,約會吃飯的時候我都讓艾米爾全權負責選餐廳,但即使如此,每次我進餐廳前,他都要先進去轉一圈,我還經曆過兩次,飯吃到一半,被他強行藏進廁所“避風頭”的情況。貝肯兄說,這裏的人們都特別在意自己的名聲,叫我得明白艾米爾和我約會風險是很大的。貝肯兄還說,千萬不要動真格愛上艾米爾,因為喜歡他的姑娘太多了。
第三次不可告人的約會
艾米爾:今天想吃什麼?
我:不餓。
艾米爾:那你想做什麼?
我:你們穆斯林男孩們和女孩子約會都能幹嘛?吃飯不安全,看電影不安全,擁抱接吻這些基本的肢體觸碰都是不被允許的吧?
艾米爾:那你覺得我和我過去所有的女朋友們在一起做什麼呢?
我:你的行為並沒有你說的那麼瀟灑,每次我們出去你還不是戰戰兢兢的。
艾米爾:我並不在意陌生人怎麼看待我,但我在意我的家人如何看待我。我無法在人前做到徹底的瀟灑是因為我不希望我的父母因為道聽途說而對我感到失望。
我:明白了,瀟灑的王子。
艾米爾:你想知道這裏的穆斯林男孩們還能如何約會是嗎?
他突然加快了車速,駛向海邊,吹過一陣海風後又駛入一條條小巷,最後他把車停在一條小巷盡頭的大樹下。垂下的樹枝正好能遮住擋風玻璃。
艾米爾:我們會帶著我們的女朋友把車開到隻有我們自己熟悉的小路,然後浪漫地在月光下接吻,接著移動到車後座去做我們該做的事情。因為在這裏,去酒店開房都不安全,不僅僅是害怕遇到熟人,而是因為很多酒店的老板都是穆斯林。
我:還真有意思……
我話音還未落,艾米爾的頭已經湊了過來,就在他的嘴唇貼到我的嘴唇的一刻,突然一陣聲響!一個警察正在敲艾米爾的車窗。艾米爾顯得非常慌亂,打開了車窗,我聽不懂他們說什麼,隻見艾米爾從車裏拿出各種證件,看著像是普通抽查。接著,這個警察開始打量我,然後很意味深長地看著艾米爾,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艾米爾頓時錯亂,他一口氣說了好多話,最後這個警察似笑非笑地搖搖手,讓我們走。
我:看來你好久不帶女孩來這裏約會了,以後該物色一條新的巷子了。
艾米爾:那你以為我是個花花公子嗎?
我:這個我沒興趣知道,我感興趣的是那警察前麵都問你什麼了?
艾米爾:抽查,駕照、保險這些。我:那之後呢,他好像問了你什麼,你很緊張。
艾米爾沉默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艾米爾:邁兮,這件事,我之前一直沒想告訴你,貝肯也是。斯裏蘭卡有很多中國妓女。她們一般都在賭場和某些小巷,剛才那個警察問我,花了多少錢把你弄到我的車裏……我在和他解釋你不是非法滯留的妓女,我解釋了你的一些情況,而且還告訴他不相信的話可以查你的護照。
我:其實我和你約會,除了因為你是穆斯林很麻煩以外,還會讓一些人以為我是你花錢找的妓女是嗎?
艾米爾:對不起,是這樣的。
我:沒關係,謝謝你告訴我。不過,艾米爾,其實今天出門,我沒隨身帶護照,他若真要查,恐怕我們就慘了。
艾米爾:……
驚魂不定的夜晚,艾米爾開車帶著我來來回回穿梭城市。我也不知道他是漫無目的地在壓驚,還是在尋找一條新的約會小巷。
不可示人的告別
我快要離開斯裏蘭卡的時候,貝肯兄又組織了他的一群兄弟們去加勒過周末,順便算是我的告別會。加勒的海灘邊的小酒吧裏,貝肯兄趁此機會和兄弟們喝酒,酣暢淋漓。我和艾米爾坐在不遠處的沙灘邊,開始我們最後一次約會。
我看著貝肯兄幹完了半瓶威士忌,正在灌另一個男孩。這些穆斯林男孩們的父母都很虔誠,而他們呢則截然不同。我很好奇,很多年以後他們的孩子們又會是什麼模樣呢?
艾米爾:你會想念我嗎?
我:是否想念你我不確定,但是和你的那麼多場約會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艾米爾:躲躲藏藏就像拍電影一樣,是嗎?
我:對於我來說,是。但對於你來說,常年演電影,多累啊。
艾米爾:習慣了。
我:貝肯說,他的所有朋友都很清楚,最後一定要和穆斯林結婚。所以我想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你會想盡可能和不是穆斯林的異教異國女孩交往吧?
艾米爾:怎麼把話說得我像在集郵一樣。
我:不是嗎?其實這一切就好在我們都不是那麼地喜歡對方。你喜歡我並不因為我是我,而是因為我不屬於這裏。吸引我的也不完全是你,而是和你約會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