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他到操場練練
嘿！那時我一臉的滄海桑田
在酒精燈的火苗之上忽隱忽現
你說那時我比教父還他媽教父
竟沒有一個小妞表示對我垂青
她們都說我：“有病！”
19
彈子遊戲
孬蛋總輸
他說
都欠著
後來他殺了人
為彈子遊戲
那人
壞了規矩
後來
我們去看遊街
有很多人
朝前猛擠
五花大綁的殺人犯
伸著脖子衝我喊
“十八個彈子
下輩子還”
20
他
是武則天
麵首之一的
第二十五代孫
因此
他是當朝的一個官
21
“先封眼！”
我在少年時打架的經驗
無法觸及
你要的本質
而打架就是打架
不是什麼鬥毆
當板磚拍上去
當棍子掄起來
豈容你瞻前顧後
雜念亂閃
在打架中手軟
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你所麵對的人
不易分辨
打你的和被打的
至少是兩種人
一種要打到見血為止
一種要打到斷氣為止
22
在省立醫院中藥房
我看見一位抓藥的
姑娘很美
便不由自主地
想請她加塞兒插隊
也許她並不是
來給自己抓藥
而在我的眼中
她病容嫵媚
望著那纖弱的背影
提著一包草藥離去
我竟忘了抓藥
緊緊地將她跟隨
懷揣這樣的審美
我不病也病了
我不病還會有誰
23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每當我因故
寫得少的時候
就會想起乾隆爺來
他吃喝嫖賭玩權術
可寫詩不耽誤
今天誰能夠
我不得不佩服
佩服
24
絞肉機已經買回
很長時間了
被閑置著
落滿灰
我還是喜歡
在古老的案板上
（那是一棵
老樹的橫截麵）
舉刀而剁
那份快感
不可名狀
無以替代
25
夕陽落山
那一定是
誰的頭被一把
大鍘刀砍下 滾落
血流一地
紅霞滿天
這番暴力的圖景
並不意味著營建者
是一位嗜血者
作為一名詩人
他早已被平庸的意象
逼得走投無路
這是圍棋的勝負手
狗急跳牆的一招
26
很厚 金黃
地氈般的麥田
它的盡頭
有幾頂草帽移動
雷聲滾過
暴雨欲來
收麥者勞而無功
急煞人也
低低的烏雲
已搭在他們肩頭
猜我也能
猜出他們
三頂草帽
三個詩人
27
兒子的夏天是在
一隻矮腳的電扇麵前
跳舞 光著屁股
像一支部落的舞蹈
麵對圖騰之物
這個夏天我感到格外炎熱
那是承受了兩個人的熱度
為買不起空調而內疚
並奮鬥——少寫詩
多寫點賣錢的無聊文字
整日反複察看兒子身上的痱子
感到自己從未在一個季節裏
陷得如此之深
28
在去陝北的路上
車裏放著某人的歌
《上蒼保佑吃完了飯的人民》
寫歌的那主兒
是我的一個哥們兒
陝北在窗外
暴曬於七月的毒陽
親愛的哥們兒
聽你那歌我不是滋味
依我愚見
還是讓上蒼先保佑
那些沒吃飯的人民
29
整個下午
喝茶的人坐著
杯中黃顏色的水
你完全可以
把他們想象成一夥
喝尿的人
30
“我想
嫁給一個海員”
這是一個姑娘
說的 當時
你我都在場
我還記得你說
她天真
喜歡幻想
而事實上
她淫蕩
這是她二十歲的
蕩婦宣言
正確地預示著
她後來的成長
31
盛世的禮花開放
呼他到操場練練
嘿！那時我一臉的滄海桑田
在酒精燈的火苗之上忽隱忽現
你說那時我比教父還他媽教父
竟沒有一個小妞表示對我垂青
她們都說我：“有病！”
19
彈子遊戲
孬蛋總輸
他說
都欠著
後來他殺了人
為彈子遊戲
那人
壞了規矩
後來
我們去看遊街
有很多人
朝前猛擠
五花大綁的殺人犯
伸著脖子衝我喊
“十八個彈子
下輩子還”
20
他
是武則天
麵首之一的
第二十五代孫
因此
他是當朝的一個官
21
“先封眼！”
我在少年時打架的經驗
無法觸及
你要的本質
而打架就是打架
不是什麼鬥毆
當板磚拍上去
當棍子掄起來
豈容你瞻前顧後
雜念亂閃
在打架中手軟
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你所麵對的人
不易分辨
打你的和被打的
至少是兩種人
一種要打到見血為止
一種要打到斷氣為止
22
在省立醫院中藥房
我看見一位抓藥的
姑娘很美
便不由自主地
想請她加塞兒插隊
也許她並不是
來給自己抓藥
而在我的眼中
她病容嫵媚
望著那纖弱的背影
提著一包草藥離去
我竟忘了抓藥
緊緊地將她跟隨
懷揣這樣的審美
我不病也病了
我不病還會有誰
23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每當我因故
寫得少的時候
就會想起乾隆爺來
他吃喝嫖賭玩權術
可寫詩不耽誤
今天誰能夠
我不得不佩服
佩服
24
絞肉機已經買回
很長時間了
被閑置著
落滿灰
我還是喜歡
在古老的案板上
（那是一棵
老樹的橫截麵）
舉刀而剁
那份快感
不可名狀
無以替代
25
夕陽落山
那一定是
誰的頭被一把
大鍘刀砍下 滾落
血流一地
紅霞滿天
這番暴力的圖景
並不意味著營建者
是一位嗜血者
作為一名詩人
他早已被平庸的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