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2 / 3)

那是蘇碧玉的橫笛!

方子豪認得這隻橫笛,這是他送給蘇碧玉的,也是他教蘇碧玉怎麼吹奏的。

一道閃電穿透方子豪混沌的腦海,昨天夜裏的一幕閃現了出來,他盯著那隻橫笛目瞪口呆,他顫顫地拿著那隻橫笛舉在眼前,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冷汗像毛毛蟲一樣,順著後背往下蠕動,恐懼的潮汐一層層聚焦,蕩起狂飆,把方子豪凍得透心涼,他僵在那裏,像根冰棍——他昨天夜裏和蘇碧玉做愛了?

這怎麼可能,一定是蘇映雪,可是她人呢?

方子豪回過神兒來,慌亂地穿好了衣服,拿手機給蘇映雪打電話。

方子豪臉紅心跳,說話吞吞吐吐:“映雪,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蘇映雪:“還好。”

方子豪:“你……什麼時候學會吹橫笛了?”

蘇映雪:“嗯?上學時就會呀。”

方子豪笑了,說:“你現在在哪裏?”

蘇映雪:“醫院,鄒本赫在幫我辦理出院手續。”

方子豪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也不計較什麼鄒本赫了,他說:“我去公司等你。”

“好的。”

放下電話,方子豪吻了吻那隻橫笛,把它放在書桌上,精神抖擻地穿衣服、洗漱、吃東西,一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了,趕緊急匆匆地往公司裏趕。

方子豪幸福得暈眩,連日來的鬱悶一掃而空,失而複得的慶幸讓他想放聲高歌,他一邊開車一邊傻嗬嗬地笑,路過一個花店的時候,他停下車買了一大捧玫瑰花,然後一路都想著,見到蘇映雪時,應該怎麼說、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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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映雪出院了,鄒本赫把她送回來了。

騰達威龍全體員工都等候在大院裏,用熱烈的掌聲歡迎蘇映雪。

蘇映雪下了車,看到這樣的情景,眼裏閃出淚花。

方子豪捧著玫瑰花走了過來,神情緊張地把花遞過去,卻把想好的詞兒都忘光了,看著蘇映雪窘迫萬分。

“豪哥,謝謝你替我買玫瑰花,我忙活得沒時間去買花。”鄒本赫在旁邊說,“真是太感謝你了。”

方子豪剛要反駁,就看到蘇映雪嫣然一笑,嬌嗔地掃了鄒本赫一眼,把玫瑰花放進鄒本赫懷裏,然後徑直向大廳走去。

蘇映雪微笑著衝員工們招手,死裏逃生讓她對生命有了嶄新的認識,她走到員人們中間,站定,想了想,說:“很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和支持,我住院的這段時間裏,大家都堅守著各自的崗位,公司的各項工作都在正常運行,我們承接的貨單完成得很好,這些都讓我覺得我很幸福、幸運,有這樣的一個團結的大家庭,有這麼多可親的兄弟姐妹……”蘇映雪的眼淚落了下來,她說不下去了,她以前從來沒有意識到,生命如此珍貴,她所擁有的一切值得慶幸。

“蘇董,別說了,我們都明白,我們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一家人,你剛出院就趕來公司,趕緊進去休息一下吧。”幾個股東體貼地對蘇映雪說。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蘇映雪想起幾個股東可能瓜分公司風險保障金這回事,心裏一緊,這事還放著呢,不知揭開真相的那一刻,會不會鬧得魚死網破,到那時,騰達威龍這個大家庭又會是怎樣的情形?

蘇映雪擦幹了眼淚,衝大家笑了笑,轉身走去董事長辦公室,後麵跟著鄒本赫。

方子豪的情緒一落千丈,蘇映雪怎麼對他這麼冷淡?難道她把昨天夜裏的一切忘得幹幹淨淨了?她怎麼和鄒本赫這麼親熱?

方子豪越想越生氣,悶悶不樂地回到總經理辦公室,看見陸穎在收拾桌子,沒好氣地說:“別亂動我的東西,告訴你多少遍了!”

陸穎嚇得手一抖,端在手裏的杯子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水濺濕了方子豪的褲腳。

“你搞什麼!”方子豪怒吼一聲,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陸穎慌亂地低下頭來收拾碎片,一不小心,她的手指被玻璃碎片割傷了,殷紅的血滲出來滴在了地上。

方子豪意識到自己很過份,俯身拉過陸穎的左手,看到她中指上被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就把它放在嘴裏吮了一下止血,說:“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陸穎的眼圈紅了,她捂著傷口點了點頭,又去拾那些玻璃破片。

“我來吧。”方子豪拿來掃帚,把那些碎片掃在一起清理了出去。

方子豪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陸穎已經走了,他放好掃帚走到書桌前坐下,桌上的一大摞文件堆得像一座山,他看著那堆文件沮喪萬分,他一直想從這些文件中找回失去的記憶,可是,現在,他能不能恢複記憶已經無關緊要了,蘇碧玉死了,蘇映雪對他若即若離,公司裏有沒有他都一樣,那種迷茫空虛的感覺又籠罩了過來,他又想去喝酒。

方子豪悶悶地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去董事長辦公室,他想去看看蘇映雪現在在幹嘛。

走到蘇映雪的辦公室外,就看到蘇映雪和鄒本赫在裏麵談笑風生,模樣親昵,方子豪窩了一肚子火,轉身就走,他真搞不懂蘇映雪是怎麼回事,朝秦暮楚,她到底想幹什麼?

方子豪無心工作,他還是個病人,來去自由,公司考勤不約束他。在公司呆不住,他下樓開著車離開了公司。

星悅酒吧

白天來酒吧的人不多,方子豪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叫了兩瓶啤酒自斟自飲,越喝心裏越煩。

“方總!”

有人在旁邊大呼小叫。

方子豪扭頭一看,有點麵熟,想了半天,他想起來了,是侯海林,咦,好長時間了,為什麼在公司沒看到侯海林?方子豪很納悶。

“方總,您還記得我呢,真是太榮幸了。”侯海林笑嗬嗬地在旁邊坐下了,“這是怎麼了,一個人喝悶酒呢,我們好久沒聚在一起了,來,兄弟陪你喝。”

方子豪眯著眼睛看了侯海林半天,問:“這些天你哪兒去了?怎麼在公司沒看見你?”

“方總還不知道呢,我早被蘇映雪開幫兒了。”侯海林說著,遞來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您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