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塵的臉色僵了一下,微微刷白開來,麵對白熙南的指責,他並未說一句話,因為這都是事實。
一切都從他的不愛開始,導致了這個女人的瘋狂。
“熙南,你是從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這是他很平靜下問出的一句話,但我聽得出來,這話裏的意思很不平靜,最起碼它有著一圈漣漪擴散。
“你都忘記了?我就知道你會忘記,忘記和我的承諾。”白熙南步步後退,眼裏帶著深深的失望,“還記得那年接我回白家的時候,你告訴我,要一直牢牢的牽著你的手嗎?你隻當是開玩笑的說說,可我卻當真了。在那個陌生的家,隻有你對我最好,日子一久,我發現你的手越來越難牽到,而回神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陷得很深了。”
一個孩子對一個陌生的家,一開始都是很排斥的,而往往那個時候朝她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在孩子們的心裏都有一定價值的地位,這些地位會隨著日子的變久而增長,然後改變。
白逸塵無疑是在她心裏的位置從哥哥的角色轉變成了愛人,而白家長輩也有這個意思,所以才會促成白熙南的越陷越深。
可是我想,這件事白逸塵也是有錯的,如果他可以很明確的拒絕她,與她保持相對的距離,不會因為是兄妹而必須友好,那麼也許白熙南早就放手了。
隻是,這些都是我的個人想法而已,裏麵的難言不是隨隨便便的人知曉的。
“愛一個人不是要對方痛苦,你的愛我承受不起,所以我並不需要。”
我以為白逸塵到底會說些軟的話,沒想到最後他依然用那麼直白的語氣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一切的責任都在白熙南身上,她注定去承受這一切。
此刻我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在情之一字上,是比席振陽更別扭的。愛上他很簡單,被他愛卻顯然很困難。
我抬頭望天,天空突然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點點落在臉上,眼裏,最後,我笑了。
“不愛,那就散了。愛的太苦,有時候也是一種罪。白熙南,你理解錯了真愛的含義,所以注定了這樣的結果。”
席振陽在我說完話之後就把我扶上了車,彼時管家抱著孩子們已經坐在裏麵很久了。我一上去,就從管家手裏抱過孩子們,把臉悶在他們身上,哭了。
也許我也不知道什麼是真愛,但在我來說,愛,的確經受過磨礪才會變得更堅強,但愛是不會給任何一方帶來負擔的。
所以白熙南的愛是愛又不是愛。
但我想,她的愛到底是什麼,也許後半輩子的思考會解開這個答案。
“白熙南,我現在以故意殺人罪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當我看到白逸塵親手給她戴上手銬的那一刹那,白熙南臉上露出的表情時,我的心裏終是閃過了一絲快感。
摟著懷裏的孩子,瞧著外麵淅瀝瀝的小雨,我笑著說,“姐姐,你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