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十一點。”
他說的很平靜，可我心裏卻不平靜。現在已經九點了，在他出發前兩個小時，他最後見的人竟然是我。
我知道他是抱著什麼心情來的，但我想他和我一樣清楚，我們之間是不會有可能的。我們之間的聯係，就隻有甜柔。
姐姐死了，我隻當他是朋友又或是我的姐夫。
“甜歆，對不起。”他突然說了句道歉，然後伸出手握住了我略微冰冷的手，緊緊握住，我下意識的想要張開，但到底是忍住了。
“不要說對不起，這話是你說的。”
他嗬的一聲笑了，月光下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疲乏，但笑容依舊，隻是這笑裏的真實比起之前多了許多。
“甜歆，我愛過你的姐姐，是非常愛的那種。也是從她身上我嚐到了愛情的偉大，麵對那樣一個人，我愛的毫無怨悔，因為她是我這輩子唯一認定的人。可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會遇見你。”
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一層沙啞，我想這幾天他一定沒有休息好。
“姐姐，遇到你，也是她最幸福的時光。”我轉頭麵向他，真摯的說，“謝謝你給予了姐姐那份愛，謝謝你為她付出了那麼多。”
“但是你姐姐還是死了。”他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她臨死前勸我忘記她，我也勸我忘記她，你也勸我忘記她，所有人都勸我忘記她，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我是真的很愛她，但這份愛卻隻是嘴上說說，到底我還是沒有選擇去陪她。”
“不。”我果斷拒絕，“逸塵，姐姐不希望你陪她，如果她知道你的生命因她而終，她會難安的。所以——唔！”
我瞪大眼睛，一時忘記了反抗，更不知道白逸塵為什麼會突然吻我。他的吻炙熱而激烈，和前幾次的都不同，那是一種帶著渴望得到的衝動。
他要我，他要得到我！
我慌了，我不愛他，卻不敢傷害他，因為我知道他見到我的臉難免會想起姐姐，雖然他時刻保持著清醒，但總歸會有熬不住的時候。
所以白熙南就知道了，她是一個敏感的女人，尤其是白逸塵的事尤甚，所以才會導致這一切。
但此時此刻，我管不了那麼多，片刻的沉默之後是用力的反抗，但我越是用力，他就越禁錮於我，直到他的手開始肆意的伸進我的衣服裏麵觸摸。
“白逸塵，我不是甜柔！我是甜歆！”
趁著短暫的分開呼吸，我大口喊道，他欲進一步的動作有了停留，然後放開了我低下了頭。幽黃的燈光將他整張臉隱藏在黑暗裏，看不清表情。
就在我以為他會說其他或者是道歉的時候，白逸塵陡然抬頭看我，路燈打進他的眼睛裏，讓眼白的地方清晰可見殷虹的血絲。
“我知道你是甜歆，一直都知道，可我最後還是愛上了你。”
他的語氣充滿著悲哀，充滿著自責。他也知道自己不該愛上我，可在最後，還是愛了，愛的那麼痛苦，因為他和白熙南一樣，愛而不得。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更不知道自己是哪點吸引了他，也許是愛屋及烏，但比起姐姐我有很多的不足。
“這輩子我白逸塵就愛過你們姐妹，小柔死了，而你還活著。”他慢慢地從台階上站起來，望著星空的月，單手背在了身後。“甜歆，我不管你對我是怎樣的感覺，但請你別剝脫我愛你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