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岑港圍牆後方,一座軍鎮模樣的倭寇聚集地之中,一位和服男子推開屋子大門,朝端坐在裏麵的那位血甲武士低頭行禮。
“轟隆隆——”
暴雨傾盆,狂雷在天邊炸響,帶來的光芒照亮了血甲武士的俊朗臉龐。
“鬆島將軍怎麼說?”
血甲武士瞥了和服男子一眼。
“鬆島將軍命令全軍戒嚴。”和服男子低頭說道,“他說這麼好的時機,明國一定會趁此進攻。”
“很好。”
血甲武士輕輕一笑,“如今我們在暗,他們在明,戚繼光率軍進攻時,我們隻需派幾個有鬼神之力的浪人去襲擊他,華夏陣營的行走自然會現身。”
“嗬,華夏陣營的行走恐怕還不知道,隻要戚繼光開始第一次進攻,岑港之戰的勝負判定就會開始吧,一次進攻失敗,整個任務就會失敗,他們完蛋了。”
“去吧藤原,去叫穀川他們打起精神,隨時提防華夏陣營行走的出現。”
“是!”
岑港圍牆之上,眾多拿著鳥銃的倭寇全神貫注,死死盯著那片大雨瓢潑的道路,試圖在狂風驟雨的黑夜之中發現明軍的身影。
可是沒有。
就在他們全神貫注了戒嚴數個時辰之後,仍然沒有半個明軍在雨中出現。
一些倭寇已經明顯出現了不耐神色。
“什麼東西!”
一名倭寇放下手中的鳥銃,抱怨道:“那些明國人就是縮頭烏龜,根本不敢來進攻的,居然還叫我們熬夜值守。”
此言一出,旁邊的幾個倭寇也放下了手中鳥銃,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現在都深夜了還沒睡過覺呢。
“八嘎!”
此時一名身穿具足甲的倭寇走來,嗬斥道:“今夜他們隨時有可能來進攻,都給我打起注意!”
“是……”
被這麼一罵,那些個值守的倭寇也不得不再次拿起手中鳥銃,朝圍牆外的道路看去。
但抱怨的負麵情緒,已經逐漸在守城倭寇中高漲。
特別是在兩個時辰之後,大雨漸停,天光初亮,可道路上仍然不見明軍身影的時候。
全神貫注地戒嚴了一夜,對身體和精神的消耗都極其巨大,整個岑港的倭寇們都已經疲憊不堪。
“砰!”
一名倭寇將手中鳥銃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圍牆牆垛就閉上了眼睛,“不行了不行了,困死了,老子要睡覺。”
有他領頭之後,圍牆上的倭寇們也紛紛效仿,一下子就坐在地上睡了過去,鼾聲如雷。
他們都是一個想法。
雷雨交加的雨夜明軍不來偷襲,這他媽都天亮雨停了誰還來?
肯定不會來了。
睡覺睡覺。
“轟!”
忽然一聲巨響,驚醒了所有睡著的倭寇。
等他們慌張從地上爬起之後,映入眼簾的隻有無盡的漆黑煙霧,放眼望去什麼都看不見。
“轟!”
又是一聲巨響!
所有倭寇盡皆身子一晃,驚恐地發現自己腳下這片圍牆竟是被炸塌了一角!
“殺!!!”
忽有喊聲,震天撼地!
數之不盡的明軍從煙霧裏衝出,他們左手持紋著獸型圖案的方盾,右手握一把長刀,按照隊形有條不紊的前進,每一排盾兵後方還有一排長槍兵隨行。
很快,他們就順著圍牆坍塌處衝了上來,麵對前來阻擋的倭寇,他們先是舉盾阻擋,而後盾陣一鬆,幾杆長槍就從後邊刺出,瞬間就刺穿了幾個倭寇的胸口。
“敵の襲撃!敵の襲撃!”
有還活著的倭寇大喊,可轉頭一看頓時心都涼了半截,隻見圍牆後邊,倭寇駐紮的軍鎮裏邊那些混蛋居然才從房子裏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