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宣麵無表情。
甚至沒有半點驚訝。
有些事，第一次會很難接受。
等到第二次，其實就漸漸的有些習慣了。
前有蘇妲己珠玉在前，現在這個豐臣秀吉對他來說已經不足以在心中掀起波瀾。
最重要的是，被行走記恨上，有什麼影響？
對別人可能有。
但是對他齊宣來說，其實根本無傷大雅。
除非他自己去血腥都市那種地方，否則太玄天內不能動手，甚至血腥都市也隻有同級行走能去。
一路走來，同級之中，他怕過誰？
他現在還隻是八荒級行走，可實力都已經到七宮級頂尖水準了，哪個八荒級行走能跟他打？
高等級行走去不了低等級的晉級世界。
而他下一個世界，必定是七宮級的晉級世界。
且他現在就已經是七宮三重境了，等待會兒吞噬完八岐大蛇，必定會到七宮極境，在下個世界肯定還會變強。
從下個世界出來，他下下個世界估計又是六司級的晉級世界。
隻要他成長速度足夠快，一直在晉級世界裏麵，不管是蘇妲己還是豐臣秀吉，至少都不可能本體親自來找他麻煩。
隻要走得夠快。
也必須快。
“雖然本來就從沒想過要停，但是……”
齊宣啞然失笑。
現在還真是寸步不能停啊，半刻不能歇啊。
莎布，蘇妲己，豐臣秀吉……嗬，真是強敵環伺。
……
……
“嗯？”
某片星空。
一顆飛速穿梭的隕石之上，雲陽秋本來在對著一座堆積如山的丹藥瓶子挑選，卻忽然抬起頭，啞然失笑。
“這小子開竅了？”
“前腳給他樹了個敵，後腳自己又招惹了兩個？”
雲陽秋笑了笑，低頭看著手裏的這一瓶丹藥，眼神有些許複雜，“沒事的小宣，師父不會讓你死，師父會護著你，看著你，直至你走到那大道……最高處。”
他攥著藥瓶，指尖泛青。
“嗯？”
雲陽秋忽然眉頭一皺，遙望星河深處。
那裏有位白發老人腳踏虛空，眨眼即至。
“老大。”
雲陽秋平靜地叫了句。
“陽秋……”
這位白發老人看了眼他手上的丹藥，以及旁邊那堆積如山的藥瓶，遲疑了一下，說道：“放心，蘇妲己和那個豐臣秀吉掀不起什麼風浪。”
“我知道。”
雲陽秋微笑。
白發老人神情複雜，看著那一個個藥瓶，最終還是輕歎一聲，“抱歉，你本該走得更遠。”
“我知道。”
雲陽秋依舊微笑。
頓了頓。
他才繼續開口，聲音略顯沙啞，“沒關係，為了彼岸，為了我們這一代的勝利，都沒關係。”
“但是！”
雲陽秋看向老人，神情異常認真，“我可以犧牲，我徒弟不行，他的崛起，由我來保駕護航，長老殿那群昏庸的老東西不能再指指點點半句。”
“當然，這是你應得的權利。”
白發老人輕聲一歎，眼裏有難掩的愧疚，“若非我們的操之過急，你本該和太玄一樣，有望攀登道無涯的超脫之境。”
雲陽秋沒有再說什麼。
他隻是望著星河深處，眼中有著一絲……被深深掩藏起來的遺憾。
“沒關係。”
他最終也隻是再次重複這麼三個字，聲音略帶苦澀。
“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