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自己和親人們,來換取世界存在?”
“哈哈哈哈!”
呂洞賓朗聲大笑,笑得開懷,笑得豪邁。
“孩子,你以後會明白一個道理的。”
“死得其所,即是榮耀。”
“我當然願意!”
呂洞賓神情一下子變得肅穆起來,正色道:“犧牲自己和親朋好友來換取世界存在,如此大義凜然之事,我呂嵒當然願意!更何況這種事,我們的先輩們早已做過,而且是足足兩次!先輩們可以,我呂嵒當然也可以!”
葉清秋麵色微變,“哪怕那是你最愛的親朋好友?”
“我會悲傷,但一起赴死之際,也會為大家驕傲。”
呂洞賓看著她,麵帶微笑,“孩子,你終有一天會明白,死得其所,即是榮耀。個人的情感,在天下大義麵前,不值一提。”
“……”
葉清秋低下了頭,沉默良久。
所以……所以當初爺爺他們,清風穀的長輩們,也都是抱著這樣的心情死在玄霆山手下的麼?
就為了東洲修仙界不被道元古樹掌控?
就為了後輩修士依舊可坦然自稱一句修士,不淪為道元古樹的奴隸?
所以他們就可以慷慨赴死?
因為死得其所……即是榮耀?
“爺爺……”
葉清秋低著頭,看不清神情,卻有兩行晶瑩的淚珠順著下頜劃過,在下巴處彙聚,最終滴落在地。
“啪。”
豆大的淚珠落在地麵的青石上,濺起細小水珠,緩緩在青石表麵暈染開來。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可我憑什麼幫你?!”
葉清秋忽然厲聲低喝:“我憑什麼去救世?我全部親人都已經身死道消,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微不足道!
如果真按照你說的,我把這顆魂晶吞噬掉的話,裏麵蘊含的億萬生靈魂魄,可以直接讓我擁有渡過天劫的力量!
屆時我獲得登仙資格,大可直接飛升仙界位列仙班,這個世界存亡與我何幹?我為什麼還要去插手這種麻煩事情!”
“嗯……”
呂洞賓眉頭一挑,“可是如果你不幫我,齊宣就是第一個死的啊。”
“嗯?!”
葉清秋麵色一變,猛然抬頭。
“他、他死關我什麼事?我才不在乎他的死活!”
緊接著葉清秋就將頭偏向一旁,不過胸腔卻在劇烈起伏,似乎在宣告著她的心情並不平靜。
“嗬嗬。”
呂洞賓隻是輕輕一笑,“好好好,咱們不討論這個。”
“總之,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他轉過身,來到金符祭壇之上。
他先是看了眼懸浮半空的魂晶,然後又看向身前這一柄斜插入地的純陽劍。
“我故意將此劍藏在這裏,還用另一柄劍作為齊宣手中的鑰匙,為的,就是混淆哈斯塔的視線。
事已至此,多說無用了。
你要是願意拯救這個世界,順帶……是順帶啊,順帶救一下齊宣的話,就照我說的做,該說的就這些,葉姑娘,自行決斷吧。”
話音剛落,呂洞賓的身影就四散開來,化作點點白光徹底消散。
這片洞庭湖的深處區域,此刻就隻剩下了葉清秋一個人。
她看著斜插在金符祭壇上的這一柄純陽劍,貝齒輕咬紅唇,眼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