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瑞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好的,顏小姐,這邊請。”
“唉!”裴如玉重重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不愉。
顏千諾抱著蘇鏡,跟著周文瑞夫婦上了樓,道士師徒緊隨其後。
“就是這裏了。”周文瑞麵色沉重地推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啊!啊啊啊啊!”
然而,剛推開門,裏麵就傳來一聲聲淒厲的狂吼。
“放開我!放開我啊!”
顏千諾和蘇鏡探頭去看,看見那張大床上,正綁著一個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滿臉猙獰,脖子處青筋暴起,衣衫不整。
他瘋狂掙紮著,仿佛一隻被囚禁已久的野獸,模樣有些駭人。
如果蘇鏡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男人叫周康,唔……現在的他,和照片中那個溫文爾雅的青年簡直判若兩人。
一群人小心地走了進去,房間很大,倒是不覺得擁擠。
顏千諾把蘇鏡放在地上,隨後皺著眉走上前,細細打量著周康。
“貧道倒要看看你這丫頭有什麼本事。”
裴如玉小聲嘟囔了一句,但終究還是擔心顏千諾會出岔子,帶著徒弟走到一側,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出手相助。
見到房間進來了這麼多人,床上的周康情緒更不穩定了,嘶吼聲越發刺耳。
脖頸處,能看見一片片如同魚鱗般的甲狀物,正不斷侵蝕著全身。
如果不是有麻繩綁著,怕是已經徹底失控。
“嗚嗚,我可憐的兒啊……”
見到這一幕,周文瑞的夫人又忍不住嚶嚶哭了出來。
周文瑞隻好先將她支出去,然後看向顏千諾,忐忑地問道:“顏小姐,有辦法嗎?”
顏千諾看了眼蘇鏡,發現他沒有反應,隻好輕聲回答道:“稍等,我試試。”
一旁的裴如玉忍不住道:“丫頭,咱也不敢對你有太高要求,隻要你有辦法能把那東西逼出來,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方茂忙不迭地點頭,附和道:“對,隻要能把那隻作祟的鬼逼出來,我師父有的是辦法收拾它。”
顏千諾微微頷首,從包裏把菜刀都拿出來,將其中兩把丟在地上,手裏隻留一把。
“噗呲!”
手腕被劃破,鮮血緩緩流出。
周文瑞和道士師徒都楞了一下,但還是強忍住詢問的欲望。
顏千諾一甩手腕,點點血珠便如活過來似的,精準地打在周康額頭上。
說來奇怪,在接觸到血液後,周康一下子就安分了下來。
仿佛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般,他癱在床上,眼神沒有焦距,嘴裏更是反複喃喃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於伶……於伶……”
蘇鏡微微眯起雙眼,顏千諾看文檔的時候,他就在旁邊偷看,所以對情況也比較了解。
這個名字的主人,是周康的大學同學,可三個月前就已經失蹤了。
想來,周康之所以變成這樣,和那個叫於玲的脫不了什麼幹係。
顏千諾雙目一凝,輕輕吐出一個字:“解!”
話音剛落,沾在周康額頭上的那些血液便亮起橘黃色的光,這一招蘇鏡在謝雨家就已經見識過了。
可這一次卻沒這麼輕鬆,血液剛亮起那幾秒,周康脖頸處的那些魚鱗是緩緩消失了一些。
但下一刻,它又再次卷土重來,而且比之前蔓延的速度還快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