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這個破落的小山村裏,雲蘭若也能夠聽到這些消息。即使聽到了又如何,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娘,我餓了!”一個頭上紮著兩個小辮子,穿著開襠褲的兩歲小女孩蹣跚著走了過來。
雲蘭若看了看她麵前的灰塵,臉色一變:“雲裳裳,你是不是將老娘的話當做是耳旁風了?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是女孩子,不能和那些男孩一樣爬高上低的。”
雲裳裳抽了抽鼻子,無奈的攤手:“女孩子也是人啊,為什麼不可以?”
雲蘭若翻了一個白眼,不再和雲裳裳說話,自顧提著菜籃子往屋裏走。雲裳裳知道她娘生氣了,小跑著過來,眼尖的看到菜籃子裏有一條魚,高興的說道:“娘,我們有肉肉吃了。”
雲蘭若歎息一聲,最近天幹的很,糧食收成也不好,他們還沒有飯吃就不錯了。哪裏會像現代那樣什麼都不缺,大魚大肉的吃呢。
唉,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命,一穿越過來就是一個大肚婆,還半個身體躺在水裏。若不是附近的村民發現她,即使請大夫給她治療,說不定她和孩子早就死了。
這兩年她們母女倆沒有少受村民的照顧,可她卻沒有能力回報。一想到這點,她就覺得心裏愧疚。就是這條魚也是村頭李大嬸一大早就送過來的,說是給裳裳補補身體。
看到女兒臉上那甜美的笑,雲蘭若心裏苦的難受,但還是勉強露出微笑道:“對啊,這條魚是你李奶奶送來的,你以後可別在欺負她家的小孫子了。”
“哼哼,我才沒有欺負他呢,明明是他太弱了,碰一下就哭。”雲裳裳抽抽鼻子。
因為她懷孕的時候,身體受寒嚴重,導致女兒一生下來體質就弱的厲害。不管是寒冬臘月,還是炎熱酷暑,女兒的鼻涕都沒有停歇過。小娃子時不時的要吸一吸鼻子,這樣才不會讓鼻涕流出來。
雲蘭若愁啊,孩子還小沒有問題,若是到大了,成親了,別人還不嫌棄死啊。女兒就是她心頭的一塊肉,她可不能看到女兒被人欺負。女兒也是她活下來的勇氣,若不是女兒,恐怕她也早就不想活了吧。
雲裳裳平時有些調皮,可該懂事的時候還是很懂事的。看到雲蘭若忙不過來,她就會過來幫忙,幫雲蘭若撿木柴,幫雲蘭若看著鍋下麵的火。
一個清燉鯽魚出鍋了,雲裳裳動了動鼻子,笑道:“娘做的肉肉最好吃了。”
女兒就是比兒子貼心,雲蘭若記得現代的兒子可不會說出這麼誇獎的話。每次雲蘭若給他做了好吃的,都是自己問他好不好吃,他才算是勉強點頭。
飯菜上桌後,雲裳裳乖巧的坐在那裏,讓雲蘭若先吃,她才吃。
兩人正吃著飯,突然聽到外麵鬧哄哄的,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了。這個村子一向是寧靜慣了,外麵這麼一鬧,將雲蘭若的心也給鬧的慌了。
她囑咐好雲裳裳,自己走了出去,看到外麵來了一群人。那群人身上都是帶著血,為首的那個人看到雲蘭若出來後,嘴角一勾,一抹邪惡的笑容出現了:“若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雲蘭若記得這張臉,就是這個人要強迫她,她才會不顧一切的跳下了船,隨波逐流的飄到了這個寧靜的小村子。隻不過,為什麼他還能找到這裏?
“你別過來!”雲蘭若驚恐的看著那個男人,男人的腳步虛浮,不過他手裏拿著一把帶血的劍,讓周圍的村民都嚇的連連後退。
雲蘭若沒有後退,她一後退,後麵就是她的房子。房子裏有她的女兒,她不能讓女兒受到任何傷害。
“朱勝,你為什麼不放過我?”雲蘭若問,朱勝笑了笑:“我放過你,誰放過我啊!”
雲蘭若不知道朱勝說的是什麼意思,即使別人不放過他,他也不能總是找她的麻煩吧。
“三年不見,你的樣子幾乎一點都沒有變。”朱勝靠近了雲蘭若,這時一個人跑過來對朱勝道:“主子,敵人馬上就要追來了,我們還是快點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不用。隻要我們有她在手裏,就不會被人抓住。”說著朱勝一把拉住雲蘭若的手,他好像受傷了,在拉著雲蘭若的時候差點摔倒,還是靠著雲蘭若的力氣沒有倒下去。
雲蘭若伸手推開朱勝,朱勝拿出一個哨子放在嘴裏吹了兩下,見雲蘭若沒有反應,他又吹了幾聲。雲蘭若還是沒有反應,朱勝氣的將哨子扔在地上:“這是什麼狗屁東西,竟然沒用了。”
雲蘭若盯著地上的那個哨子,記憶裏好像這個男人用這東西控製過自己。她對這個哨子一點好感都沒有,走過去將哨子給踩的稀巴爛。
“主子,不好了,蘭軒的人來了。”一個少年匆匆忙忙的跑過來,頓時這些受傷的人全都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