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教授肯定是認出了她!
上周才在他麵前言之鑿鑿說自己是溫硯的親妹妹,今天就以另外一個姓氏出現在他麵前……臉疼不疼她不知道,反正心髒是有點抖。
溫兮語像用鞋底擦地板似的,一步一步挪了過去。
談雋池始終眸光沉靜地打量著她,喜怒不形於色,也不開口說話。
在這樣無聲勝有聲的威壓下,溫兮語愈發惶恐,終於忍不住問道:“……教授,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男人略一頷首,輕斂修眉,“因為是第一次給學生上課,也不了解作為老師應該怎樣教學才比較有效果。”
“你坐在前排,感覺課程方麵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改進嗎?”
啊,敢情是回訪啊……
溫兮語眨了眨眼——難道他沒有記起她來?
似乎是察覺到她打量的神色,談雋池掀了下眼瞼:“怎麼了。”
虧她在這裏真情實感擔驚受怕,原來人家早就已經把她給忘了!
溫兮語不知自己該生氣還是高興。
但總歸不用再絞盡腦汁想著圓謊了,她的心放鬆下來,揚起一抹笑:“我覺得您的課講得非常好,通俗易懂又內容豐富,沒有哪裏需要提高了。”
談雋池凝視著她——女孩笑起來意外的甜,唇畔的弧度不加約束,彎彎的眉眼也蘊起了光。
她前後來回變幻的心理活動太過明顯,不用細想便能推測出緣由,他垂斂下眼,淡淡挽了下唇:“是嗎?謝謝梁同學了。”
忽然之間的展顏仿佛春風拂麵,溫兮語被吹了個暈陶陶,嘴角飄著笑:“不客氣啦,教授。”
“嗯。”男人道,“期待下周在課堂上見到你。”
美色當前,興之所至,溫兮語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嗯嗯,我以後都坐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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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兮語和梁榛離開教室的時候,有人叫住了她們。
是一個微胖的年輕男人,趕了幾步遞了一個小東西過來:“同學,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學生卡啊?”
溫兮語一看,還真是,“謝謝!請問您是在哪找到的?”
男人笑了笑:“無意中撿到的。”
她壓根都不知道自己把卡丟了,幸好有人發現,然後物歸原主。
溫兮語連連道謝,男人擺了擺手:“小事,別客氣。”
兩人回到寢室之後,不約而同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在談雋池那裏,“梁同學”的名號和溫兮語本人算是徹底坐實了,以後每次點名,都需要溫兮語在場才行。
溫兮語問:“這門課考核方式是什麼?”
她不可能幫梁榛代考,所以最壞的情況就是——在期末考試那天,談雋池巡邏考場時,會發現梁榛和自己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被兩人聯合起來騙了一學期,他要是一怒之下給梁榛掛科,那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梁榛:“好像隻用寫論文吧,所以你每節課幫我喊到也不是不行,反正我也會去的。”
她補充道:“還有,別忘了你還答應了教授要坐在第一排呢。”
“……”
唉,誰讓她腦子一熱,就輕易許下了愛的諾言呢。
溫兮語幽幽地歎道:“都怪這個男人該死的迷人,沒把持住。”
梁榛:“……”
還能再騷點嗎。
溫兮語不太正經的語氣一下子就把她帶偏了,“誒,話說我這麼一比對,才發現談教授完全能滿足你的需求誒。”
溫兮語沉默了一下,耳尖清晰可見地紅了,她羞答答地道:“你在說什麼啦,討厭。”
梁榛:“……”
我說什麼了你就討厭?!?!
“我是說,他滿足你提的那些條件,成熟穩重,細心體貼,博學睿智,閱曆豐富……”她逐一列舉,隨後麵無表情地問,“這位女士,請問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