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與她視線平齊,眼角勾出點似笑非笑的意味,咬出兩字:“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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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十二點,溫兮語對飽飯後回寢的梁榛如是道:“寶子,我加到談教授的微信了。”
“真的嗎?”梁榛嘖了聲,“進展不小啊。”
她打量溫兮語,疑惑:“不過,為何你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樣?”
為什麼呢?
溫兮語也很想問問為什麼喝醉之後的她能做出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
雖然整個記憶都有些斷片,但有幾個特別關鍵的點卻印象清晰,簡直到了不忍回想的地步。
幾秒鍾寂靜後,一陣“啊啊啊啊啊”響徹整棟宿舍大樓:“寶子我完了啊!我涼透了!!!”
梁榛:“?”
溫兮語語氣戚戚然:“我昨晚上在談教授麵前發了酒瘋。”她把臉埋在枕頭裏,瘋狂捶床:“完蛋了完蛋了啊啊啊啊啊啊!”
“怎麼回事?!”聞言,梁榛陡然興奮起來,“快講快講!讓我開心開心!”
溫兮語:“你這麼幸災樂禍幹什麼,他應該一直以為我是你。”
梁榛:“……”
梁榛:“我操了。”
她猛地從旁邊梯子爬上去,拽著溫兮語搖啊搖:“我要鯊了你,快說說你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溫兮語連瞪她的力氣都沒有了,欲哭無淚地把故事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昨天跟著談雋池上車之後,她嘴裏反反複複就是一句話:“談教授,您怎麼可以拒絕加我的微信嗚嗚嗚嗚……”
男人好像是沒理她,然後她撲過去想搶他的手機,中間發生的那一段她有點記不清了,反正最後結局以失敗告終。
溫兮語氣不過,悶悶地在地毯上蹲了下來。
談雋池顰眉看她,看口型似乎是問她到底想做什麼。
回憶到這裏,一幕非常非常具有畫麵感的場景複刻般在腦海中播放——
她縮在前排椅背和後排座椅的狹窄縫隙之間,忽然將手臂彎起高舉過頭頂,規規矩矩地衝談雋池擺成一個正方形的姿勢。
緊接著委屈巴拉地唱了起來:“我是一個可愛的微信二維碼,你快來掃掃我好不好呀……”
梁榛:“???”
她想拍大腿爆笑,但又想到這是以自己之名幹出來的事情,閉了閉眼,語氣極度隱忍克製:“溫兮語,你他媽是天才嗎?!”
溫兮語:“……”
是的,她也想知道這種行為藝術的基因是怎麼根植於她的骨血中的。:)
後來也不知男人是被她的死纏爛打弄得煩了還是怎麼回事,今早她一起床,便發現一個嶄新的聊天框靜靜地躺在手機微信裏。
幸好她的朋友圈裏沒有什麼暴露身份的信息。
溫兮語緩緩地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洗腦——咳咳,過程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終於加到了微信好友這一偉大成果。
溫兮語抿了抿唇,手指顫巍巍地點開了談雋池的個人界麵。
除了微信昵稱是他的名字以外,其他都是簡潔明了,一片白茫茫的。朋友圈偶有幾條動態,還都是分析經濟形勢以及跟蹤行業最新動向。
要不要發點什麼解釋一下?
溫兮語重新進了聊天框,對著不斷閃爍的光標,內心開始進行無比劇烈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