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西門外,西曹掾魏諷家中。
看著麵前放著的毒酒,這位名重一時的名士麵露絕望!
為了這一次起事,他費盡了心力,但現在看來,所謂的攻取鄴城,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由於手中無兵無將,他隻能聯係手中握有數百衛卒的長樂衛尉陳褘,卻不料陳褘之前答應的好好的,但臨到最後一刻,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有城門口守卒告知,陳褘在一大早就騎馬出城,向河內山陽郡方向而去。
曹丕的車駕就在山陽郡停留,這個情況是魏諷知道的,陳褘這一去想幹什麼,魏諷不用去猜就知道,除了告密之外沒有其他。
總不見得,陳褘敢單槍匹馬去殺了曹丕,那樣的話,他就不是一個小小的留守長樂衛尉了。
外麵,傳來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魏諷眼中澀然,不自禁落下兩行淚來,他的家在濟陰,鄴城這裏除了一個老仆外,再無其他家人,這會有人來敲門,聲音又這麼急促,隻怕是陳褘帶著曹軍將校來抓他了。
“子京,子京,快開門,我是文仲若?”
就在魏諷顫抖著端起毒酒樽時,文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後木門被一下撞開,文欽和張泉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啪!”張泉一下使力,手中短矛擲中魏諷的臂膀,將酒樽撞翻到地上。
張泉幼學父親張繡槍法,武力雖然不如其父,但比起魏諷這等文士,速度上要快了許多。
“子京,事已泄露,快跟我走。”文欽一把扯起魏諷,急聲說道。
魏諷被文欽拖著,雙腳軟綿綿的使不上力,隻哀哀的說道:“跑,往哪裏跑,這鄴城四周,俱是曹家的人。”
文欽氣惱的一拍額頭,連聲道:“子京,劉封劉元通的人馬就在外麵,我們隻要跟上他,就能突出圍困,就能安全的到達漢中王的地盤。”
魏諷聽到劉封這個名字,精氣神仿佛一下就回來了,雙腳使力站直,追問道:“劉封來了,他帶了多少兵馬,二萬還是三萬,有這些將士,打鄴城足夠了?”
文欽被魏諷這一說搞得無語了。
劉封帶了多少人來,他是清清楚楚,滿打滿算連一千人都沒有,真正到達鄴城外圍的,也就是張任的四百餘騎,這些兵力去打鄴城,除非守城的曹軍都是一頭頭羊,不然的話,累死張任也拿不下城池來。
“子京,快跟我走!劉偉他們幾個,還要去救?”文欽用力抓住魏諷,幾乎是倒提著將魏諷拖出了門外。
張任一副曹軍裨將的打扮,正挺槍等在門外,看到魏諷狼狽的樣子,張任冷哼一聲,拿槍指了指示意馬上出發,連和魏諷說話的興趣都欠奉。
魏諷這幾位完全不知兵,竟然還敢舉兵謀反,真是無知者無畏。
張任此時不能不急。
劉封帶著柳隱、呂玲綺、關銀屏他們去山陽郡了,說是去劫殺曹丕,這又談何容易,曹丕堂堂魏王世子,曹操預定的繼承人,身邊的親將護衛必不會少。
劉封這點人兵力不足,柳隱等將也不是世之猛將,能夠以一擋百,頂多占一個出奇不意的優勢,要想殺曹丕根本不可能,能夠嚇一嚇曹丕在張任看來都已經算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