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要見司馬師。
和談隻是一個幌子,主要的目的,是吸引司馬師的注意力,為東線的鄧艾減輕壓力。
洛陽雖然已被漢國三麵包圍,但西麵的澠池、函穀,南麵的宜陽、龍門,都有魏國重兵把守,相比而言,東麵雖有虎牢關一座險關,但魏國的力量並不強大。
鄧艾被委以重任,駐守南陽郡,在劉封看來,自然是因為鄧艾有這個能力,但在不知曉鄧艾能力的魏國朝堂看來,要不是連襟的身份,鄧艾又怎麼可能得到重用。
所以,在漢強魏弱的大態勢下,司馬師、司馬昭兄弟防禦的重心,必然會向西線傾斜,這對鄧艾來說,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鄧士載三年不鳴,一鳴驚人,本王相信,他會給我們一個驚喜。”麵對質疑聲音,劉封力排眾議,堅持力挺鄧艾。
他的這一態度,也讓不甚放心的蔣琬、費禕、董允、劉敏等人熄了上奏之心,這些年來,他們也習慣了劉封在用人上的獨斷專行,因為一次次被打臉,實在是沒麵子。
反正,這大漢是劉封保下來的,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司馬師不知劉封的真實用意,自不可能對虎牢關方向投入更多的力量,在僧兵大敗之後,他更在意的是如何守住澠池這個洛陽的西大門。
“劉封要見本王,讓他等著,本王現在沒空.....。”司馬師氣急敗壞,郭槐與佛僧之事,讓他大失麵子,這會兒要是去見劉封,那還不是白白被羞辱一通。
徐邈、王濬聽到司馬師不想去見劉封,兩人神情皆是一暗,作為澠池之戰的最初參與將領,他們兩個已是身心俱疲,迫切希望能罷戰休兵。
“士治,我這身子怕是不行了,要是萬一有變故,你和昭兒就以扶我靈樞回籍之名,離了澠池,回轉幽州薊縣....。”
徐邈在失望之下,開始向王濬交待起後事來。
司馬師沒來之時,徐邈還對這位晉王抱有幻想,覺得依靠魏國的龐大國力,再有內線作戰的優勢,或許能夠擋住漢軍的進攻,但現在,見到一個瞎了眼睛,處於盛怒不理智中的司馬師後,徐邈不再抱有什麼幻想。
王濬向徐邈深施一禮,哽咽道:“丈人既然有恙,不如先向晉王求回,等到了平安之地,濬和阿昭再延請名醫,為丈人醫治。”
徐邈歎了口氣,緩緩搖頭:“士治,看來你還不了解司馬家的人,我若不死,又豈能後退,唯有我死了,司馬子元看在我為大魏、為他司馬家效死的份上,才會同意你們兩個回返。”
“這些話,你心裏記住就行,千萬不要向阿武說起,以免他鬧將起來,反而誤了大事。”
徐邈殷殷相囑,王濬這個女婿,他開始時看不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相處日子的增多,徐邈也發現了王濬的諸多優點,就比如遇到大事沉著冷靜這一點,就讓徐邈很是佩服,他的幾個子女,比如徐武,都不具備這個能力。
司馬師高掛免戰牌,避而不見。
劉封得知之後,也不著惱,他隻是叫人把剛剛俘獲的朱士行喊了過來,在叮囑了一番之後,又將這家夥送回了澠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