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慕咧嘴笑了一聲，“所以？”
程啟瑞看著她誇張的模樣，皺了皺眉，“我們程家隻有你一個女兒。”
“爸，你不覺得你挺搞笑的麼。不聯姻的時候你恐怕早就忘了你還有我這個女兒吧？等到聯姻的時候才來火急火燎的找我，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你把我送給葉家，換你的利益，你會不會良心不安呀？媽媽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恨你的。”
程小慕嘴角揚起一個驕傲的弧度，她早就不知道那個隻會乖乖聽話的程小慕了，她就是要跟顧宸在一起，她就是想跟顧宸在一塊兒。
“程子慕！——”程啟瑞很內傷。每次程小慕提起她媽媽，就跟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似的。
程小慕反倒是沒了深沉，笑嘻嘻的撐在程啟瑞跟前的書桌上慢慢的說，“爸，我雖然覺得我已經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了，但是我還是認親的。至少如果我有女兒，我不會給她找個後爸，如果我有女兒，我不會讓她有離家出走一走走五年的機會，更不會讓她為了什麼所謂的家族利益去犧牲自己的幸福……”
程啟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程子慕，你現在是越來越目無尊長了！”
“爸，我現在叫程小慕。我隻是程小慕。你的程子慕死在五年前了，跟媽媽 一起死的！”
程小慕狠狠一笑，那是前所未有的暢快，“總之，我不會去跟除了顧宸以外的人結婚的！你祝福也好，不認我也罷。我早就無所謂了！”
其實程小慕暢快歸暢快，說出這樣的狠話來 ，她還是第一次，所以一說完心裏就有些絞痛，心跳還加快了。她明明是想回來得到家裏人的認可，讓他們祝福她，祝福她和顧宸的。可是話到嘴邊，全都變了樣。
程小慕大步往外麵走，正撞上了端著剛衝泡的茶水進來的薛姨，也就是程思睿的媽媽。
“啊。”薛姨輕叫了一聲，因為程小慕的莽撞，茶水淋了她一身。
程小慕看著眼前這個取代了自己媽媽位置的女人，沒有任何的反應，扭頭就走。
“哎小慕……？”薛姨還有些無措，許久沒見到小慕，她雖然不似當年那樣張牙舞爪，卻選擇了直接漠視她。
薛寧出神的望著程小慕的背影，緩緩走到了正憋著一肚子火的程啟瑞身邊，“小慕好不容易找回來了，你又跟她說什麼這麼生氣？”
“還能說什麼？！她不肯聯姻！她看上的是顧家的獨子顧宸！”
“這……顧家的少爺自然也不錯，可是你已經跟葉家開了口了……”
“就是啊，小慕直接放話說不答應，你看看她那什麼態度？！橫衝直撞的樣子哪裏像是程家出去的？！簡直就是……氣死我了！”
“好了好了別氣了。小慕剛回來情緒不太好，你也不要逼她……事情也不是沒轉機。”
“什麼意思？”
薛寧這才歎了一口氣，眉目間還帶著猶存的風韻，“小慕不是和葉家的大小姐葉藍是好朋友麼。如果她真的和顧家的少爺兩情相悅，幾家人坐下來平心靜氣的和解以下，應該也不是問題。”
“可這是讓我去丟人啊？！答應人的事情卻食言了！”
“是你的麵子重要，還是你女兒的幸福重要？！啟瑞……當年的事情是咱們欠小慕太多，我也不奢望小慕能接受我喜歡我，但是我們至少該補償她。”
薛寧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女人，自然理解程小慕現在任性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