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個罪名女兒可不擔。”
顧寧立刻頂嘴。
她自幼嬌生慣養,被慣出了一身的小姐脾氣,哪裏能忍人責罵。
便是親娘教訓她,她也不肯忍那等憋屈。
“當初是我眼瞎,以為宴元濟會有前途。可我跟他之間有來往的事情娘你是全都知道的,當時也沒見你說什麼不是。現在家裏光景大不如前,你便將罪名推到女兒頭上了?”
“顧夕遞給大皇子的密信,告的是爹跟宴元濟合謀攬權,朝廷給侯府定的罪名也是說爹結黨營私,慫恿皇子奪權。你就算要怪也該怪我爹去,跟我有什麼相幹的?”
“還有顧陶。他是家中嫡子,以後要頂門立戶的。你看看他現在,整日花天酒地不思進取,可有半點能撐起門戶的樣子?娘與其在這裏責怪女兒,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好好教教我那個好弟弟呢。”
周氏被一頓牙尖嘴利的搶白,給氣得麵色鐵青,“我不過說你兩句,你反倒教訓起我這個當娘的來了?!”
趕在周氏發怒之前,顧寧眼圈一紅,做出泫然欲泣十分委屈模樣,“娘,女兒哪敢對你不敬?不過我是真的擔心弟弟。他是娘膝下唯一嫡子,日後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是要依靠他的,難道我不盼著他好嗎?弟弟要是能幹出一番大事業,日後走出去,也無人敢小瞧了他隻是小小伯府嫡子。”
到底是自己自小疼愛到大的女兒,看她哭哭啼啼,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周氏氣消了不少。
“你弟弟那裏我自會尋機會教導他。眼下先解決你的事情要緊。你跟宴元濟的婚約不能再拖下去,拖到現在你都快二十歲了,京中有哪家好人家女兒這個年紀還不嫁人的?等解除了你跟宴元濟的婚約,我去求求你外公,讓他給你相門好親事。”
顧寧眼裏閃過怨色。
說來說去,再多疼愛都是假的。
最後依舊是要拿她來換取榮華跟利益,否則她就毫無價值。
隻是顧寧知道心頭埋怨不能在周氏麵前表現出來,否則隻會讓自己吃虧。
她撚了絲帕抹抹眼淚,“女兒何嚐不心急解除婚約?可是國師到現在都還未見人影。娘,你說他會不會不來了?”
周氏皺眉,走到窗口往下望。
樓下長街無盡,她窮極雙目也沒看到國師府的馬車,更別說國師蹤影了。
從托人遞話,她們母女二人已經在這裏等了一個多時辰。
看來是不會來了。
被放了鴿子,周氏卻不敢明著怨怪對方,隻能將那股怨氣咽進肚子裏。
以國師司左在朝中的地位,就算她還是侯府夫人,也得罪不起。
“回去吧。許是身份不便,國師到底是男子,應這等邀約對他來說不合宜。”周氏自我安慰,“回頭我跟你爹說說,讓他親自去找國師幫幫忙。”
會一直求到司左頭上也是沒辦法的事。
顧夕跟宴元濟之間的婚約,是皇上下了聖旨的,就連她爹堂堂內閣首輔都不敢違抗聖旨逆皇上的意,也隻有國師能在皇上麵前說得上話。
這個婚約能拖延至今,就是國師當初幫的忙。
顧夕斂眉,腦子裏想到什麼,突然眼睛一亮,“娘,要不我們去求九王爺幫忙吧?都說九王爺為人清風朗月,若有不平事求到他跟前,他多會出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