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摸著你的良心(1 / 2)

於敬亭乍一聽,他是不信的。

隻當是於水蓮狗急跳牆,死到臨頭胡編亂造個事兒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回到家,仔細那麼一咂摸,不對勁。

於水蓮說得有鼻子有眼。

如果隻是為了逃避製裁,沒必要編造於水生還活著的謠言。

她把她自己賣出去的那倆親戚供出來,不是更合適麼。

穗子心裏明白怎麼回事,卻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她覺得以於敬亭的智商,應該知道下一步怎麼辦。

於敬亭找人打聽於水蓮那個屯,還真有個叫二狗的混子失蹤十年了。

他家裏人隻當他是上山讓狼吃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這些事兒前後串起來,於敬亭生平第一次,失眠了。

在他第八次翻身時,穗子開口了。

“睡不著呀?”

“吵著你了?”

“沒,我也是剛好想起來上廁所——敬亭,要不,你陪著我去公廁吧?”

上廁所是假,想陪著他散心是真。

夜晚新月高掛,銀色的清輝撒在門前的路上。

於敬亭等在公廁外看著天上的月亮,莫名的煩躁。

同樣的月亮,不知是否也照著他那不知死活的爹身上。

於敬亭有些想抽煙,用手在身上摸來摸去,卻發現出來時沒有揣煙。

一雙白皙的小胖手從邊上伸過來,掌心上是一包沒開封的煙。

“看你出門沒帶,我幫你揣著了。”

“帶煙,不帶火柴?”於敬亭挑眉,她可真有誠意。

“有我在,你又不會點著。”孕婦不能吸二手煙,所以她在,他都隻叼著不點,過過幹癮。

“那你拿煙幹什麼?”

“想要而得不到,跟能得到不想要,是兩種心情。我覺得,你值得擁有這世上一切的好心情。”

暖暖的聲音如清輝,撒在他煩躁的心間,恰到好處的一語雙關。

她說的不是煙,是他那個疑似沒死的爹,她在鼓勵他,勇敢的探尋真相。

哪怕那個真相,不是他想看到的。

抬頭,一雙瞳人剪秋水,倒映著他的身影。

他想轉身不去看她,不想讓她見到無所不能的自己,也會迷茫和脆弱。

但他更想狠狠擁抱這個女人,把她揉進自己的靈魂裏不讓她出去。

誰讓她這麼善解人意。

他是這麼想,他也是這麼做,摟著穗子,低頭就要親。

穗子用手推著他的臉,雖然很煞風景,但她還是要說——

“你想啃,咱們往前走幾步行不?”

廁所前麵,就不味兒?

於敬亭默默的看著她。

似是清風吹開了花朵,他笑了。

穗子完全get不到他奇怪的笑點在哪兒。

倆人勾著手指不緊不慢地往家的方向溜達,勾在一起的手晃晃悠悠。

快到家門口,於敬亭沒頭沒尾地問了句。

“是不是因為我太不省心,所以他才不願意回來?”

“怎麼會?你那麼好。”穗子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臉上。

小手輕輕地摩挲,卻擦不掉他臉上的迷茫。

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有這樣的表情。

能夠讓沒有煩心事的他如此困擾,可見這父親在他心裏是有多重。

“也隻有你覺得我好。”他扯了扯嘴角。

“可是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穗子一句話把他打入地獄,卻在下一秒,又把他拽回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