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陸一航皺眉不解。
“你看，白得像重新粉刷過似的，”姚淮雨話鋒一轉，語帶失落地感慨，“可我，再也不能重新來過了，對吧？”
這一次陸一航聽懂了她的意思，頗為惋惜地歎了口氣，“淮雨，當年被抓不是你的錯，我們都很痛心，淩霄的愧疚也是真心的。可你這次回來對淩霄和舒暖暖做得這些事，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該承擔後果。”
“我明白，是自己作的孽，我得贖罪。”姚淮雨笑得痛苦，淚水打濕了她蒼白的臉，“我還有機會見到淩霄嗎？”
陸一航微怔，“應該……你見他幹什麼？”
他還是不忍心觸痛她最脆弱的那部分神經，才把否定之語改口成了一句反問。
“幫我問問吧，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姚淮雨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像是做好準備了要跟傅淩霄告別。
陸一航到底心軟，還是代她撥通了傅淩霄的電話。
然而電話那邊的傅淩霄當即就拒絕了。
“讓她好自為之，我不恨她。”傅淩霄說得簡短有力，蕭冷的字眼不帶一絲情緒。
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姚淮雨突然釋懷了，隻遠遠對著手機道了句“抱歉”。
掛斷電話，陸一航沉默了片刻，又問她，“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失去精神的姚淮雨幹笑了兩聲，“表哥，你說我這樣的人，還能去哪兒？”
“你父母都在盼著你回去。”陸一航有些不悅。
姚淮雨怔住，低頭輕喃，“是啊，我怎麼連他們都忘了……”
在表妹昏迷的幾個小時裏，陸一航就做好了打算，要帶她去她父母定居的國家，或許有家人陪伴，她的精神能好轉一些。
不過在啟程之前，他還是先去了古堡。
看到舒暖暖和傅淩霄如膠似漆的樣子，陸一航開始暗惱自己之前的愚蠢，居然還真就信了這兩個蜜裏調油的家夥會“吵架、分手”！
他有理由相信，世界毀滅了傅淩霄和舒暖暖都不可能分開……
“抱歉，之前因為淮雨的事，說了很多傷人的話，做了許多糊塗事。”陸一航一臉歉疚地向舒暖暖深深鞠了一躬。
舒暖暖可沒有大度到能說一句“沒關係，都過去了”，然後一切一筆勾銷。
她盯著陸一航清淺一笑，打趣道：“就當你欠傅淩霄一個人情了唄。”
能說出這句話就說明她已經不介意了，陸一航自然也明白，笑著感歎，“嫂子倒是真不客氣。”
其實心裏早已對舒暖暖的頭腦和氣魄心服口服。
“她想不客氣，你就是被抬著出去的。”一直默不作聲的傅淩霄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陰惻惻的語氣與玩笑式的內容極為不搭。
難得見傅淩霄接地氣一次，作為見證者的舒暖暖和陸一航隨即相視大笑。
臨走之前，陸一航鄭重其事地給出了祝福，希望兩人在經曆過生死後能更懂得珍惜。
不過結局是被傅淩霄滿臉嫌棄地趕走了，理由是他還用不著別人來講大道理。
“嗯，這很霸總，很傅淩霄。”舒暖暖最終來了一句官方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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