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楠木正成先前在赤阪城吃了儲備不足的虧,此時怎會重蹈覆轍,早已於城中備下糧草清水,幕府軍圍了三個月,依然不見動靜。高直按耐不住,隻得下令攻城,幕府軍雖有數十萬,每次僅有千餘人能擠上山道,正成率領守軍,居高臨下,全然占了上風,滾石弓箭,招呼上來,幕府軍死傷甚眾。如此過了數日,軍需官報來,我等庫存箭矢,即將用匱。”正成道:“我已知曉,明日便有新箭送來。”眾人見城外大軍,圍得鐵桶一般,個個心中生疑。是日深夜,使千餘草人,批以黑衣,縋至城下,幕府軍爭相射之,及至天明,得矢數萬。眾人皆以為神,正成笑語:“昔日大唐名將張巡,正用此計。”令軍士登城道謝,高直惱羞成怒,乃造二十丈雲梯攻城,正成令潑油其上,又舉火焚之,遂挫高直。
高直見屢攻不下,正自氣惱,又有軍漢來報:“我軍糧道已被各地‘惡黨‘截斷。”高直大驚,又有來報:“護良親王已聯絡各地守護起兵,現播磨國赤鬆則村、伊予河野一族、肥厚菊池武時各自起兵,攻城略地。”話音剛落,又有來報:“後醍醐天皇已移駕船上山,各路親王大軍趕至麾下。”高直等人苦道:“幕府大軍,盡在此處,若是此時奔襲鐮倉,北條主公危矣。”時治道:“將軍勿憂,如今鐮倉尚有一人,此人若在,鐮倉可保。”
書中暗表,昔日源氏之中有一旁支,封於下野國足利莊,遂改姓足利,源賴朝起兵之時,足利氏紛紛響應,之後又與北條氏通婚,鐮倉一朝,足利氏分出了十九家分家,地位顯赫,如今足利氏族長名喚足利高氏。卻說這日,足利高氏忽接幕府詔令,命其覲見。高氏遂入宮麵見北條高時,高時道:“現今後醍醐天皇被逆黨所挾,引往京都,幕府大軍征戰千早城,一時抽不得身,是以有勞將軍出馬,平定叛黨。”高氏道:“臣願效犬馬之勞。”高時道:“我知將軍一片忠心,為使將軍無後顧之憂,現已將尊夫人與公子迎入府中,由內人相伴。將軍放心前去,家眷自有我來照顧。”高氏見家眷被扣,心中極為惱怒,卻又不敢聲張,隻得帶領三千餘騎離開鐮倉,徑往京都。
且說這日,足利大軍行至三河國,吩咐軍士結營安砦,入夜時分,高氏獨在軍中,偏將吉良貞義來見,慰之道:“將軍奉敕征討,家眷卻被扣押。吾心下甚是不忍。今見天下紛紛,刀兵未息,此乃國家不祥,人心、天命可知。今北條氏失德,暴虐亂常,天下分崩,黯然氣象,莫非天意也。將軍文韜武略,以伐無道,不若起兵,建立偉業。”高氏心有所動,卻道:“此事幹係甚大,不可妄作主張。”次日,大軍開拔,傍晚行至近江國,宿於鏡之驛,便有軍漢來報,門外有人求見。高氏讓進來者,開口問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呼。”一人道:“實不相瞞,我乃天皇座前細川和氏,這位乃上杉重能,今有要事說於將軍。”高氏道:“願聞其詳。”細川和氏道:“古雲:‘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今北條失德,有乖天意,人心思亂,故舍幕府而歸朝廷。人要見機,順時行事,不失為智。”高氏道:“此事茲大,容我三思。”上杉重能道:“我等靜候佳音。”足利高氏送走來者,喚來吉良貞義,道:“日前所言,我已深思熟慮,如今形勢未定,若貿然舉兵,恐遭殺身之禍。我等還是暫時按兵不動,以觀動態。”貞義道:“末將謹遵將軍號令。”
卻說楠木正成先前在赤阪城吃了儲備不足的虧,此時怎會重蹈覆轍,早已於城中備下糧草清水,幕府軍圍了三個月,依然不見動靜。高直按耐不住,隻得下令攻城,幕府軍雖有數十萬,每次僅有千餘人能擠上山道,正成率領守軍,居高臨下,全然占了上風,滾石弓箭,招呼上來,幕府軍死傷甚眾。如此過了數日,軍需官報來,我等庫存箭矢,即將用匱。”正成道:“我已知曉,明日便有新箭送來。”眾人見城外大軍,圍得鐵桶一般,個個心中生疑。是日深夜,使千餘草人,批以黑衣,縋至城下,幕府軍爭相射之,及至天明,得矢數萬。眾人皆以為神,正成笑語:“昔日大唐名將張巡,正用此計。”令軍士登城道謝,高直惱羞成怒,乃造二十丈雲梯攻城,正成令潑油其上,又舉火焚之,遂挫高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