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滿之後,政治腐敗,政局動蕩。掌握重兵的諸路守護大名們,各生覬覦天下之心。山城一帶非常凶作,將生爭亂。某日,一休受將軍義持的茶筵,義持把自誇而珍重的古董茶器給一休看。一休讚道:“貧僧得見瑰寶,三生有幸!貧僧也有多少古董,如有機會,願供將軍禦覽!”義持道:“如此甚好,不知大師所持何物?”一休道:吾有三寶,一曰觀月筵,二曰老子之杖,三曰周光坊的茶碗,將軍若是中意,三品可以奉獻。”義持驚道:“如此真是卻之不恭。”一休笑道:將軍勿急,三寶需出錢來買。”義持道:“要多少?”一休道:“一品銀一千,三千貫即可!”義持驚道:“一品一千,真是甚高!然吾願購置。”一休道:“既如此,我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義持便與一休三千兩,與武士數人還寺,一休吩咐弟子:“前日乞食放在後院的草席拿來,還有籬芭的古竹拔一枝來,飼貓的缺茶碗順帶拿來。”弟子把三品交與武士們,武士大驚,問道:“這便是奉獻將軍的珍品麼?”一休道:“然,汝當小心帶回。” 那義持見了,怒如烈火,罵道:“賣僧奴!騙了我,即刻叫一休來!”一休見了義持,雲:“今也山城一帶,餓殍遍野,將反亂,還有心熱於茶道的閑事,不惜萬金,投於古董,是什麼事?一休何須大金,三千貫想救山城百姓,現在還你,請作救濟之資!”義持聞言大窘,遂賑濟山城。
隻惜一休大師眼看世風日下,僅憑一己之力,難以挽救時局。義持之後,又有足利義政執掌幕府,此人耽於酒色,不理政事,致使民不聊生,那百姓索性揭竿而起,自謀生路。如此政治腐敗,政局動蕩,掌握重兵的諸路守護大名們,各生覬覦天下之心。大廈將傾,足利義政卻不管不顧,依舊歌舞升平,杯觥交錯,豪飲達旦,整日沉浸在紙醉金迷之中。隻將國事政務全都委托給手下那班文士武將。看看年紀老大,一直未得嗣子,便立弟弟足利義視為儲君,令大夫細川勝元輔之。不料沒過多久,義政之妻日野富子便生下一子,喚作足利義尚,義政自然大喜,遂拜大夫山名持豐為太子太師,輔佐皇子。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義視、義尚都有奪嫡之心,各自收買心腹,暗結死士。那義視身邊,以細川勝元為主,彙集斯波義敏、畠山政長、赤鬆政則、京極持清一幹眾臣,義尚便由山名持豐輔佐,手下彙集斯波義廉、畠山義就、一色義直、六角高賴一色人等,雙方漸漸勢成水火。義政不能製。
說話間到了應仁元年,即 1467年,雙方終於大打出手, 細川軍與山名軍你來我往,互有勝負,打起了拉鋸戰,一打就是六年,京都成了一片廢墟。殺到 1473年,宗全和勝元先後魂歸西土。就在此時,各大名領國內的農民起義複又頻發,國人、家臣叛亂事件迭牟,守護們不得不急忙回國,紉川、山名雙方也就在勝負末分的情況下,於1477年基本上結束了戰爭。
之後義政將將軍職讓給兒子義尚,隱退東山山莊,建造豪華的“銀閣”,飲宴取樂。新將軍義尚更無權威,其戚令不出山城一國。將軍權力的削弱更促進了莊園領主的沒落;公卿貴族、僧侶等舊統治階級喪失收入來源,有不少隻好下鄉乞食地方大名門下。而回到領國的守護大名,其統治地位或麵臨被守護代及有力家臣取代的境地,或已被取代。新型大名——戰國大名在所謂“下克上”的動亂中代之而起。日本曆史便從“應仁之亂”起進入室町後期,即戰國時代。一幹豪傑你方唱罷,我便登台,演上一出出好戲,欲知詳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