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祖承訓兵敗之後,石星又上奏萬曆皇帝,自請領兵出征,萬曆隻是笑而不語。這日,萬曆招來兵部侍郎宋應昌,問道:“若要再出兵朝鮮,誰人可用?”宋應昌對道:“陝西討逆軍務總兵官李如鬆知兵善戰,又世居遼東,當為不二人選。”萬曆頷首讚道:“李家一門忠烈,朕甚欣慰,既然如此,你可調李如鬆前去朝鮮。”宋應昌道:“眼下李如鬆在寧夏平亂,若要入朝作戰,尚需兩月。”萬曆道:“既如此,等他兩月後又何妨。”宋應昌道:“隻怕到時朝鮮已滅,陛下尚需遣使日軍大營,拖延時間。”萬曆道:“此事交予石星去辦便是。”當即令石星與日軍交涉,石星頓時頭大如鬥,暗道:“若說衝鋒陷陣,不在話下,若比唇槍舌劍,絕非我隻所長。”不由暗自苦惱,卻有左右道:“我大明人才濟濟,何愁無人出使。大人隻需張榜招募賢士,自有人毛遂自薦。”石星喜道:;“便當如此。”當即懸榜,招募能言善辯之士,去與日軍談判。
過了數日,果然有人揭榜,小吏將來者領至石星麵前,卻使石星哭笑不得。但見來者尖嘴猴腮,相貌醜陋,滿臉狡詐無賴之相。石星心中不快,斥道:“汝乃何人,膽敢揭榜?”來人不卑不亢,執禮甚恭,言道:“在下浙江嘉興人士,名作沈惟敬,曾遠渡重洋,與倭酋豐臣秀吉交好,今願為朝廷奔走,驅退日軍。”石星見其口若懸河,誇誇其談,不由半信半疑,暗道:“不管是真是假,讓他去朝鮮走一遭便是。”當即委以招撫使,出使朝鮮。沈惟敬一路自在,不日來到鴨綠江畔,李昖早派出柳成龍出城相迎。柳成龍見了沈惟敬不由大吃一驚,暗道:“天朝上國,如何用此猥瑣人物。”卻裝出笑臉,言道:“上國使節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沈惟敬笑道:“這個好說,本使奉大明天子之令,前來斡旋。保你家國君江山無恙。”柳成龍謝道:“多謝上國成全,隻是那日本兵窮凶極惡。不知上使有何妙計?”沈惟敬道:“本使自幼熟讀兵法,精於謀略,更有三寸不爛之舌,足以說服日酋退兵。況我大明七十萬大軍,指日便到,大人無須憂慮。”柳成龍等人大喜,言道:“如此甚好,隻是小西行長盤踞平壤城,咄咄逼人,指日便興兵來犯,上使可否良言相勸?”沈惟敬哈哈大笑,言道:“我與那豐臣秀吉自幼相交,小西行長見啦本使都有下拜行禮,明日我便前去平壤,讓那小西行長息兵便是。”柳成龍聞言,不由又喜又憂,喜的是沈惟敬言之鑿鑿,平添信心;憂的是沈惟敬大言鑿鑿,不知真假。沈惟敬心中明了,微微一笑,道:“且看本使手段。”
次日一早,沈惟敬便修書一封,交予親隨,言道:“你將此信送進平壤城,交予小西行長。”親隨持信便走,柳成龍等人大為憂慮,暗道:“日軍殺人成性,此人怕是有去無回。”不想過了一日,信使安然返回,於沈惟敬道:“小西行長見信大悅,約大人前往平壤歡談。”沈惟敬笑道:“既然如此,我明日便去會他。柳成龍勸道:“日人凶蠻成性,大人千金之軀,不可輕涉險境。”沈惟敬笑道:“不妨,看我明日如何會他。”次日,沈惟敬協隨從一名,便要起程,柳成龍又勸:“大人前去,還是多帶些人馬,以便照應。”惟敬笑道:“我二人足矣,何須多派人手。”當下輕騎而出,奔平壤城去了,柳成龍歎道:“此人勇矣,隻是此去性命堪憂。”尾隨其後,觀看動靜。
再說那祖承訓兵敗之後,石星又上奏萬曆皇帝,自請領兵出征,萬曆隻是笑而不語。這日,萬曆招來兵部侍郎宋應昌,問道:“若要再出兵朝鮮,誰人可用?”宋應昌對道:“陝西討逆軍務總兵官李如鬆知兵善戰,又世居遼東,當為不二人選。”萬曆頷首讚道:“李家一門忠烈,朕甚欣慰,既然如此,你可調李如鬆前去朝鮮。”宋應昌道:“眼下李如鬆在寧夏平亂,若要入朝作戰,尚需兩月。”萬曆道:“既如此,等他兩月後又何妨。”宋應昌道:“隻怕到時朝鮮已滅,陛下尚需遣使日軍大營,拖延時間。”萬曆道:“此事交予石星去辦便是。”當即令石星與日軍交涉,石星頓時頭大如鬥,暗道:“若說衝鋒陷陣,不在話下,若比唇槍舌劍,絕非我隻所長。”不由暗自苦惱,卻有左右道:“我大明人才濟濟,何愁無人出使。大人隻需張榜招募賢士,自有人毛遂自薦。”石星喜道:;“便當如此。”當即懸榜,招募能言善辯之士,去與日軍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