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味深長地想了一會兒,覺察她的話停止了,我的手也從她的手裏掙脫出來了:“裕懺懺,你是在警告我,還是在暗示我什麼呢?”
“沒有,肖若兒,你太敏感了。我隻是想,自從我哥走了後,我爸媽就這麼神經質。而我呢,也隻好隨他們去了。他們是怕我像我哥那樣,夠用心良苦了。所以,你應該象我一樣,別再我行我素了。你走那幾天,你是挺瀟灑了,可你永遠不知道你媽急成什麼樣子。”
我沉默了,為什麼給別人的感覺都是這樣的。我何嚐不聽大人的話了。隻要他們對我好一點的話。
我跟著她往左拐,往右拐。她步伐還太快,我要不時地小跑一段路程。
“喂,裕懺懺。”“嗯?”“你還是牽著我的手走吧。”我把手直直地伸過去。
裕懺懺又咧開嘴,傻嗬嗬地笑了。然後一直走到她家裏,她的嘴也沒閑著。先是告訴我她爸媽出門了,然後又說到她家樓上兩個月大的娃娃,最後說到她家魚缸裏沒有一條魚。詳細得都說到了魚的死因——餓死一條,撐死一條,被她嚇死一條。
我正往前走呢,她的手稍稍一用力,我就退回去了。“三樓是我家,就這個樓梯口。”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她已經飛奔上樓了。我也趕忙跑過去,兩個台階,一步地奔上去。我一側身超過了她,距三層的最後一個台階時,裕懺懺伸過手來拽住我往下一使勁。
我蒙了,她卻已經用鑰匙打開房門,呲著牙笑著等我了。“你這是作弊行為!我抗議!”我衝著她在喊大叫。
進了她的家裏,換上拖鞋後,還沒等我站穩,就被裕懺懺按在沙發上。“你現在什麼都不用幹,休息,休息。”我企圖站起來:“有你這麼強製客人休息的嗎?”“好了,不和你鬧了。晚飯吃泡麵行嗎?”
我點頭說好。肖銳果在家的幾天盡吃這個了,也許這次可以稱作是“憶苦思甜”吧?
她先是在電視機前擺弄了一陣,才轉身去了廚房。
我也跟著走了進去,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客廳裏有音樂聲響起,廚房裏聽的一清二楚。
裕懺懺在洗著兩個西紅柿,我接過來一個幫忙洗著,一邊洗一邊和她說著:“真沒看出來,你對歌曲還有一些興趣。”
“不是興趣,是習慣。”
“你的習慣可真高雅。”
裕懺懺不太自然地笑了笑,笑得挺自嘲的。吃泡麵時,有好幾次冒出來的熱氣燙著了我的臉。不,是因為這個歌曲,讓我靈魂出竅了。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裕懺懺,她也同樣停下筷子,很認真地聽著。
唱得很清楚,每一句話都讓一陣陣暖流在心中翻洶——走進隨意門,如果真的可以,我要永遠和你住在那段回憶裏。純真的心沒有約定的約定,你就是我一生的好朋友。
沒有比這更美好的字眼了。一直到終了的時候,沒待我問,裕懺懺就開口告訴我說,這首歌叫作《處處都有你》。
我意味深長地想了一會兒,覺察她的話停止了,我的手也從她的手裏掙脫出來了:“裕懺懺,你是在警告我,還是在暗示我什麼呢?”
“沒有,肖若兒,你太敏感了。我隻是想,自從我哥走了後,我爸媽就這麼神經質。而我呢,也隻好隨他們去了。他們是怕我像我哥那樣,夠用心良苦了。所以,你應該象我一樣,別再我行我素了。你走那幾天,你是挺瀟灑了,可你永遠不知道你媽急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