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麵帶不忿,離開皇宮,徑直走進尚書省府衙。
一幹屬下熱情地打著招呼,房玄齡一改往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作風。
老臉陰沉,見誰都是愛搭不理的。
旁人不敢上前,老搭檔杜如晦一看情況不對,關切道:
“老房,怎麼了?今兒怎麼火氣這麼大,莫不是聯姻之事出問題了?”
房玄齡哀歎一聲,重重一拍桌子。
“倒是被你猜中了,還真就這檔子事出了大問題!”
杜如晦皺眉道:“怎麼?不是明裏暗裏都弄差不多了麼,陛下那裏可是有變故?”
房玄齡滿臉無奈不解道:“這事說起來也十分蹊蹺,早上談話,一開始還是好好的,太子一來,陛下瞬間就變臉了!”
杜如晦麵色一凜,急切道:“莫不是太子殿下從中作梗,打擊報複吾等?”
房玄齡細細思索,搖搖頭。
“太子殿下倒是十分讚同,當場就明確表態支持聯姻!”
杜如晦暗自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冷汗。
作為大唐的頂級權臣,已經進無可進了,杜如晦自然也在為子孫謀算。
太子或許現在羽翼未豐,還無法成大事。
但是太子殿下當真鐵了心要打擊報複當日的反對派,壞事的能力還是綽綽有餘的!
房玄齡似乎看出老搭檔的心思,嗬嗬一笑,安慰道:
“克明,此事勿憂,我觀太子殿下氣量恢宏,頗有仁君之向。”
“至少不會故意打擊報複吾等的!”
杜如晦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杜家也在謀算尚公主之事,若是太子從中作梗,怕是隻能望洋興歎了!”
房玄齡捋須微笑,
“克明所言極是,房、杜兩家若想更進一步,唯有尚公主一途,其餘皆是取死之道,不得不避!”
杜如晦正色道:“玄齡兄果然看得透徹,做得外戚,尚能蟄伏清貴,子孫綿延。”
“其餘不過一時之得,兔死狗烹,此乃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房玄齡歎息道:“王朝易老,風水輪轉,龍脈變幻,唯有世家長存!”
“為了振興家族的榮耀,吾輩自當義不容辭!”
……
甘露殿。
李世民望著李佑遠去的背影,輕輕舒了一口氣。
“好說歹說,總算把這小子給打發走了!”
想起剛下那一幕,李世民搖頭失笑,滿臉無語。
他實在搞不懂李佑的腦回路!
好好一青春男兒,智計過人,正是建功立業,野心勃勃之時,居然一心想著當鹹魚!
非要要求罷黜他的太子之位。
李世民好不容易才把李佑扶上位,自然不肯!
說了一大通,口水都說幹了,總算把他忽悠走了。
想到這裏,李世民頓覺口幹舌燥,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這時,李君羨忽然求見。
李世民見李君羨風塵仆仆,麵色憔悴,關切道:“君羨,辛苦了!”
聞言李君羨麵帶感動,激動道:“臣拜見陛下!”
李世民擺擺手,急切問道:“平身,君羨,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
隻見李君羨麵有苦澀,跪倒在地。
“陛下,微臣無能,翻遍整個大唐,還是沒有找到叫武媚娘的女子!”
李世民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細細思索。
見狀跪倒在地的李君羨,愈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