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4.希望之門:我從網上看到那幅油畫《孕》,就回來了(2 / 3)

唉……這孩子,真是的。

要不要報警?登的“尋人啟事”也沒有效果。

最好不要報警,以我了解天浩的性格,他肯定不願看到這些。

你說他反而會極端方式?……

嗯,有可能。

那……就這樣等下去?

再等等?唉,在上海刊登尋找父親的啟事到現在也沒有音信,這“尋人啟事”不靈啊!

刊登的麵積沒到位,自然就不靈了。

第二天,周日,天氣很晴朗。

李博文拿著他在農貿市場上買來的小鐵鍬去了他開墾的實地農場。最近已不再迷戀網上農場李博文在農科院附近租了一分地,種植一些時令蔬菜。正是到了收菜時期,忙得是不亦樂乎。

看著老公忙收菜,楊笑梅特想一個人開上車到郊外看看。

她率性地開上車,一個人來到她內心一直想看的媧皇宮。

她悠閑地拾階而上,走過那座高高的牌坊,來到寬闊的廣場上,站在鑲嵌有伏羲創造的巨大八卦圖的地麵上,望著遠處的女媧塑像,她思忖良久。

傳說中說,西方是上帝捏泥人,而我們的東方是女媧捏泥人,是與西方聖經截然不同的另一種說法。區別於亞當、夏娃的是:女媧、伏羲不是泥捏的,是天生地養的,與西方的上帝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物;而且他們是兄妹,為了繁衍人類而義不容辭地滾磨扇順天意相結合,生兒育女。他們壓根就比亞當夏娃吃禁果犯錯誤高尚得多。他們是嫌自己的生育繁衍發展太慢,才摶土造人,教他們通婚姻,別男女,立人倫,代代相傳,生生不息。

距女媧像身後的山叫鳳凰山,看上去像倒扣的一個大元寶,楊笑梅不想登鳳凰山,她在女媧補天塑像處轉了幾圈,仰望著女媧補天的神姿,感覺到,這是一位好偉大的傳說女性。

突然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映入楊笑梅的眼簾,那不是馮慧嗎?一位身著紅色寬鬆衣的孕婦手持高香,高高地舉過頭頂,在虔誠地膜拜。

楊笑梅的眼睛有些濕潤。

她沒有近前,女人啊!母性的力量。有人說,母性的力量勝過自然界的法則。馮慧,這個勇敢的女人!腹中的孩兒勝過她對天浩的期盼。

她轉身來到鳳凰山下,沿著清漳河,向前走。向前走了有一公裏多,她要讓耳朵裏注滿清漳河水流的聲音。

這裏水流潺潺,河中卵石,花紋色彩斑斕,呈青藍紅白紫五色。相傳這五色石就是當年女媧補天之後剩餘的石頭碎塊兒。

前麵有一位文人模樣的老人,楊笑梅走上前,問道:老先生,這裏遊客為何不多?

這位老人輕輕地笑了笑,說,名勝古跡都有其本身固有的文化底蘊,但它的聲名傳播卻一定要依仗曆代文人的筆墨。媧皇宮的文化底蘊和內涵顯而易見是豐厚堅挺的,它之所以至今還沒有名揚世界,唯一缺少的就是文人筆墨的渲染。

哦……那伏羲和女媧為何相隔甚遠?

文人一樣的老人告訴楊笑梅:在這裏,有關傳說中的女媧是獨立的,無論是摶土造人還是煉石補天,都沒有伏羲的存在。隻有女媧沒有伏羲的傳說,才是我們中華民族真正的母係社會的影子,才是古老的東方文明的第一個章節。加上了伏羲,是後來漫長的父係氏族社會或男權對人類曆史的錯誤修正;加上了伏羲就讓女媧的傳說後退了幾千年,或者說是憑空讓女媧年輕了幾千歲,無端讓她降低了幾百代的輩分。

哦?還有這樣的說法。

她謝過老人,她無須再明白伏羲和女媧的關係。他們傳承生息的責任又一次觸動了楊笑梅。

她開上車,返回燕都市。

11月1日這天,主管單位的批示很快就下來了,楊笑梅正式接任《公關》雜誌社總編。

她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勁頭。她思索著史森總編送給她的那幅“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手機響了一下,是一條短信息。“我想你們!”誰發的?一個陌生的號碼。

難道是天浩?楊笑梅又想起天浩那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同時,那位身著紅色寬鬆衣的孕婦手持高香,高高地舉過頭頂,在虔誠膜拜的身影。也在她腦海裏晃動。

她按著這個號碼打過去,沒人接。陳天浩是不是自己回到自己的住處了?對,馬上看看去。

楊笑梅開上車來到自己曾經居住的小區。開門的是馮慧,剪了短發的馮慧少了以往的嫵媚和浪漫,她的眼睛裏儲滿了溫馨和安靜。她目前就住在這座房子裏,看樣子正幸福地等待著做媽媽。

馮慧開門後高興地說,姐,我感覺就是你來了!楊笑梅看到馮慧要做母親的那份喜悅,也很高興。她問道,身體怎麼樣?馮慧說,我挺好的,隻是……一直沒天浩的消息。

楊笑梅來到主臥室,看到牆上陳天浩和馮慧兩人在油菜花地裏的照片,陳天浩那張壞壞的笑臉,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的兩道濃濃的眉毛,淡淡桃紅色的嘴唇……還是那麼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楊笑梅心裏一陣難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馮慧急忙拿過一個靠背墊放在沙發上,讓楊笑梅坐下,緊接了一杯水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