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是吧?我叫陶敏,是你太太的主治醫生,厲太太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太好,第二次血常規檢查今天剛剛出來,孕酮指數還是偏低,如果要保胎的話,現在隻有注射黃體酮這一個辦法了。但是我們在給厲太太檢查的時候,發現了她身體的另外一個問題。”陶敏先是將麵前放著的血常規單子推到了厲斯年的麵前。
厲斯年好歹也是醫科大學的博士生,自然能夠看得懂江以寧血常規的數據有什麼問題了。
孕酮低於正常值一半多,胎兒保不住的概率高達七成,而且中度貧血。
“什麼問題?”厲斯年看過了手裏的檢查單子以後,臉色便冷了下來。
“厲太太的子-宮,屬於疤痕子-宮,非常的脆弱,如果這一次的胎兒保不住造成流產的話,那麼她極有可能會導致終生不孕,或者是未來哪怕受孕,也容易會習慣性流產。”陶敏將一份B超結果遞給了厲斯年,將江以寧的具體情況都跟他說了。
“你什麼意思?”厲斯年眼神冷凝,捏著手裏的兩份檢查報告,指節泛白。
“厲先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厲太太目前的情況,胎兒很可能保不住。如果十周的時候還沒有監測到胎心的話,胎停的幾率很大。”陶敏歎了口氣,將最壞的結果告訴了厲斯年。
厲斯年倏地一用力,手裏的兩份檢查報告直接被他捏成了一團,他紅著眼:“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次的血常規檢查數據並不太好,而且第二次的B超結果,也差強人意。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厲太太保持心情愉悅,住院保胎。等到兩周以後,再做胎心監測,看看能不能監測到胎心。”陶敏輕輕地搖頭,很遺憾的開口。
厲斯年呼吸有些急促,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我知道了。”
從陶敏的辦公室離開,厲斯年走到了角落處,從口袋摸出了一包煙,手抖了好幾次,才終於將煙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
心裏不斷地回響著陶敏剛才說的話,厲斯年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一包煙很快就見了底。
厲斯年將手裏的煙摁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才去了江以寧的病房。
病房中,剛才那小護士還在裏麵守著江以寧,一看到厲斯年進來,頓時跟個小刺蝟似得,豎起一身的刺,警惕地看著厲斯年。
“我……”厲斯年剛開口,小護士便皺眉嫌棄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怎麼抽那麼多煙啊?你不知道孕婦不能聞煙味嗎?江小姐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幾天孕吐反應厲害的很,你如果真的是她丈夫的話,能不能拜托你多為她著想一下?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男人,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小護士忍不住吐槽了幾句,看厲斯年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厲斯年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嫌棄,有些哭笑不得。
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確實是有些重了。
“拜托你幫我照顧她,我馬上回來。”厲斯年寵溺地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江以寧,也沒跟小護士頂嘴,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江小姐那麼好的人,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了那麼個人?”小護士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厲斯年下了樓,林琛還在樓下等著他,見他來了,才快步上前:“厲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