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厲斯年抿了抿唇,跟著江以寧奔波了一天,他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嘴唇有些幹裂,開口的時候,他抬頭看向遠方,深邃幽黑的眼底,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然。

“說。”對麵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

厲斯年將念念的病情大概的跟對方說了一遍,隨後才開口:“我不專注這方麵的研究,老師你那邊可有辦法?”

“倒是有些棘手,這樣,你將病人的詳細病曆發給我一份,我再看看,也請你的師兄師姐們一起看看,放心,很快就會有結果。”老人對厲斯年是真心的看重,那麼多的學生裏麵,厲斯年的醫學天賦最高,偏偏他無心專注在這一塊發展,半吊子似得學了一段時間,就拍拍屁股跑路了。

現在好不容易才等到厲斯年主動打電話過來,他自然不會放過機會:“你可還記得,當初你走的時候跟我說過什麼?”

“恩。”厲斯年神色散漫,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眼底平靜一片。

“行了,等我的電話吧。”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對方很爽快的掛斷了電話。

厲斯年站在陽台,任由風吹在自己的臉上,帶來一點濕潤,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就陰了天,很快下起了雨來。

厲斯年站在那好久,一直到房間裏麵,傳來了江以寧的聲音,他才收回了目光,轉身進了房間。

走向江以寧的時候,他腳步頓了頓,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濕了大半的衣服,才去找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換過以後,才過去扶著江以寧坐了起來。

江以寧頭疼的厲害,抓著厲斯年的手臂坐了起來,看他臉色也不怎麼樣,頭發還是濕的,才虛弱的問了句:“你怎麼了?”

“沒事,現在冷靜下來了?”厲斯年搖頭,抓住了江以寧的手。

江以寧靠在床頭坐著,聞言怔怔的發了一會兒的呆,才搖頭:“冷靜不了,念念怎麼會突然病情就惡化了?斯年,要是萬一……”

“沒這個萬一,有我在,我不會允許這個萬一出現,你隻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保護好肚子裏麵的孩子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交給我,信我,好嗎?”厲斯年低頭,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著江以寧,那眼底是一抹不容置疑的堅定。

江以寧怔怔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我信你。”

“信我就別想太多,好好的休息,好好的養胎。念念那邊交給我,你如果太擔心,身體出了問題,念念還要反過來擔心你。”厲斯年扶著江以寧躺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這話說來簡單,要做起來實在是太難。

念念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這些年相依為命,她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擔心?

隻是看著厲斯年那堅定的神色,江以寧又莫名的覺得安心,逼著自己閉上眼,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厲斯年安撫住她以後,就下樓去給江以寧做營養餐去了。

江以寧三餐不能少,必須要營養跟上,肚子裏麵的孩子才能好好的發育好。

江以寧雖然沒有什麼食欲,但是為了肚子裏麵的孩子,為了念念,還是閉著自己吃了大半碗的飯,還吃了不少的菜。

因為不放心江以寧的情況,厲斯年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敢離開她的身邊,時刻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