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著那幾顆已經不能吃的藥片,江以寧的拳頭就緊緊的攥了起來。
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唯一能夠讓她恢複記憶的希望!
眼睜睜的看著希望被碾碎,江以寧的神色逐漸冷了下來。
她有過一瞬間的衝動想要上去進行挽救,但是仔細想想,如果因此惹怒了孤狼,厲斯年還不知道是怎樣的下場。
她忍住了,隻是漠然的看著那些藥片在地上粘上灰,最後變成粉末。
光是這樣還不夠,孤狼把桌子上剩餘的藥片攏了攏,一起放在了煙灰缸裏。
然後一點火,把這些藥片通通都燒成了灰燼。
火光映照著江以寧的臉,但是從她的眼睛中卻什麼都沒有露出來。
哪怕是一絲絲的痛心都沒有。
孤狼有些坐不住了,狠戾讓他額頭青筋跳突,“看起來江小姐很豁達啊。”
“還是說你一直都在瞞著厲斯年什麼事情?”
“還有別的方法?還是你已經恢複記憶了。”
對於這樣的質問,江以寧麵色淡然,“都沒有。”
“隻不過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沒那麼重要。”
沒錯,厲斯年才是最重要的,隻要有他就夠了。
和他比起來,以前的記憶也沒那麼重要。
兩個人之間還可以經營出美好的關係,創造出美好的記憶。
如果孤狼隻是為了羞辱他們,他的目的達不到。
孤狼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他本來以為能看到這個一直保持冷靜的女人痛哭流涕的樣子,可惜現實讓他失望了。
但是眼前的女人卻讓他有了濃厚的興趣。
在這種時候都能鎮定自若,換作一般人應該已經抱著他的褲腿求饒了。
還是說隻是這樣不能夠撼動她的心呢。
對於這種單方麵的欺辱,江以寧麵無表情,她現在心中在乎的事情隻有一個。
“什麼時候可以讓我見厲斯年。”
這是他們最早的交換的要求。
孤狼看著她,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你見他有什麼意義?”
那樣重的傷在身上,很有可能還在接受治療。
江以寧瞳孔緊縮,拳頭緊攥著,“告訴我他現在的情況。”
“多處粉碎性骨折,重傷昏迷,中度腦震蕩。”孤狼慢斯條理從口中吐出這些字眼。
因為這些事都跟他沒有關係,所以說出來顯得格外風輕雲淡,甚至還有些戲謔的意思。
但對於江以寧,這就是晴天霹靂。
他寧願現在厲斯年隻是被控製住了,拿什麼換他都可以。
但是他現在卻告訴她,厲斯年整個人經曆了重大事故,現在還在醫院裏昏迷著,生死不明。
她忍不了了。
肩膀都在顫抖著,如果不是因為體力上的懸殊,她會現在就衝上去掐著他的脖子質問他事情的來龍去脈。
“為什麼…會這樣?”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她自己感覺不出來,但是孤狼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她顫抖的肩膀。
“你到底把他怎麼了?!”
孤狼無辜的舉起來自己的雙手,“是他自己卷進了激戰中,我想要抓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忘了告訴你,還有幾處槍傷,恐怕他這輩子都可能醒不過來,或者是個殘廢,更有可能會渡不過危險期。”
這樣的噩耗讓江以寧頓時感覺自己被抽空了身體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