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都因為這個消息而凝固了。
房間裏陷入了死寂。
江以寧第一次覺得十分無助。
想要在二者之中擇一，何其艱難。
可就算是不選答案，也已經明擺在她的麵前了。
厲寒翹起二郎腿，笑著看著她，“我不會逼你拿掉他的，一個小生命而已，看著他逐漸離開你，聯同和厲斯年的記憶一起消失，不好嗎？”
“你個瘋子！”江以寧紅了眼眶。
這麼殘忍的話，他怎麼能夠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說出來？
她的手逐漸攥緊，心痛的仿佛有刀子在割，“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求求你，幫我保住他。”她轉過頭，眼神中已經攀上了淚花。
甚至還有幾分祈求夾雜在裏麵，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她。
但是厲寒對於這一切無動於衷。
雖然說強扭的瓜不甜，但它隻是想要這個瓜而已，管它甜不甜呢。
“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放他們走了，不會再替你們養個孩子。”
“我的團隊經曆有限，他們要做的隻是保住你的這一條命而已，隻能證明你們沒有緣分。”
“而且……”他話音一轉，唇角帶著瘋狂的笑。
“如果你真的是喜歡孩子的話，我們以後也會有的。”
那一刻，久違的惡心的感覺又一次翻騰起來。
她想要的是她和厲斯年之間的孩子，而不是和他的，與其這樣，那寧願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
可她又要等到厲斯年來救她。
對不起。
她在心裏默默的跟這個孩子道歉。
是她沒有能力保住他。
等到以後，他們之間或許還會再有緣分。
到時候再來做她的孩子吧。
“想好了？”厲寒隨意的把玩著桌子上的鋼筆。
“是想要感受他一點一點的離開你，還是幹脆利落一點拿掉他？”
與其說是讓她做選擇，不如說是正在逼著她做選擇。
但是江以寧隻是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堅定地看著他，“這個選擇，我留給他自己。”
“物競天擇，如果他實在撐不下來呢，就是保不住，可如果他能活下來呢？”
看著她眼神中閃爍著的光芒。厲寒的眉頭更緊了一些。
到現在，她都還抱著不切實際的妄想。
江以寧有多想保住這個孩子，就能證明她還有多想離開這裏。
厲寒冷笑了一聲，“看來，你還沒死心啊。”
“你當我是什麼？”江以寧眯起了眼睛，反問向他。
厲寒又嗤了聲。
感情這種東西，總不能指望一天兩天就淡掉，或者完全忘記。
他雖然急不可耐的想要得到這個女人，但是也沒有必要太急，逼急了誰誰都沒有好處。
肚子裏這個孽種，早晚會掉，就算是不掉，他也能在藥裏再加點兒東西弄掉。
江以寧現在能安安分分的在他身邊待著就好。
很好。
“那你就好好準備著吧，這兩天我就會準備人手給你治療，可一定得懷揣著希望活下去。”
他倒還真怕她沒有念想的就這麼死了。
讓一個人活著很難，死卻很簡單。
他也不希望費盡周折弄到手裏的，隻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