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做好了萬全之策,這個晚上江以寧過的也並不安寧。
她剛剛入睡,甚至還沒覺得時間流逝了多久,就忽然聽到了砰的一聲巨響。
是她放在門板上的杯子打碎了的聲音。
房門被人緩緩推開,她霎時間睜開眼,警惕的看向門的方向。
這原本是住酒店防範的招,卻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這裏,而這裏除了那個人,也不會再有其他的入侵者。
江以寧冷著臉,忽然間房間裏的燈被打開了。
厲寒就陰沉著個臉色,站在房門那裏看著她。
江以寧還有些驚魂未定,她大喘著氣,身上已經因為驚恐而蓋了一層薄汗。
果然她就知道這個男人興許半夜裏還會再來。
“這麼晚了,你來我這裏做什麼?”她的聲音中,都有些許發抖。
厲寒看著她那驚恐的樣子,又看了看地上碎掉的玻璃碴。
他拿皮鞋把地上的碎渣踢開,冷眼看向江以寧,“你這是在防著我?”
“你住在我這裏,吃我的,用我的,你卻還要防著我?”
“你是怕你睡著了我會對你做什麼嗎?”
厲寒此刻的陰鬱感非常強,光是他慢慢的走進屋裏的這個過程,都讓人感覺得到十分壓抑。
他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
江以寧逐漸放平自己的呼吸,從床上坐起來,也麵色不善的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你讓我住在這裏的嗎?”
“你讓我住在這裏,卻還把房間的門鎖給拆了,難道先圖謀不軌的人不是你嗎?”
她現在炸了毛的樣子,活像是一隻貓,已經迫不及待的對他亮出了尖銳的爪子。
厲寒走到她的床邊伸出手想要碰她,卻被江以寧利落的躲開。
“別碰我!”江以寧躲到床的一邊,似乎覺得還不夠,她直接翻身從床上下來,光著腳踩在地上,然後警惕的看著這個男人。
可是厲寒接下來卻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隻是走到床邊,緩緩的坐了下來。
江以寧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快的像是擂鼓一樣,她緊張的看著眼前這個人,生怕他下一步會突然撲過來。
坐在床上的男人背對著她,讓人根本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空氣中彌漫著寂靜,讓兩個人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知道江以寧衝動的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厲寒才緩緩說道,“我隻不過是幫你把東西拿過來。”
“順便來看看你,我又能對你做什麼呢?”
他已經一忍再忍了,如果他想要對她做什麼的話,一定早就做了,大概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現在也不如會是這樣疏離的關係。
那個時候很有可能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徹底分崩離析,所以他才選擇什麼都不做。
至少現在這個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完完全全可以把她當成掌中之物,然後對她好,豢養她,期待她徹底成為他的物品的那一天。
隻是沒想到,她現在竟然這麼防備著他。
厲寒又有了其他的想法,或許眼前這個女人從沒有打消過對她的恐懼。
更讓他再想,從之前的一切到現在,是不是隻是她一個人一手導演的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