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拿開手機,掛掉電話,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女人。
他沒做聲,快步走下樓梯從她的手裏接過來了那瓶酒,看了一下標簽以後,笑了笑。
“自己喝,為什麼不喝點好的?”
“把這個放回去吧,我幫你拿一瓶更好的。”
江以寧淡淡的應了一聲,也沒有阻攔他,就看著他走進酒窖,輕車熟路的把酒放回到原位,然後從最裏麵拿出來了一瓶標簽都已經被屋子腐蝕了的酒。
她大概看了一下這個瓶子上的商標和品牌。
頓時心裏就是一震。
這一瓶,得六位數了。
厲寒對她有的時候還真的是毫不吝嗇。
這頓宵夜,江以寧吃的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拋開其他的一切不去想,光是厲寒對她的態度而言,就像是一個大情種。
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僅僅就是要跟他在一起,荒唐又可笑,卻又讓人覺得心酸可憐。
心裏有事情配著酒,喝酒的速度也格外快,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為數不多的酒給喝的見了底。
厲寒看出她有心事,話都沒有說,隻是縱容又寵溺的,任由她喝。
還讓負責做飯的阿婆幫她煮了醒酒湯。
看著這一幕,江以寧的心中就控製不住的在想。
如果厲寒喜歡的不是她該有多好,如果厲寒沒做這些事情,現在應該會和喜歡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現在等待著他的隻有法律和道德的製裁。
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厲寒慢條斯理的吃著盤子裏的配菜,佯裝漫不經心的詢問她。
江以寧當然不會說,但是臉頰上已經因為醉酒而出現了一抹酡紅。
“我沒事,就是有點想家。”
這是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厲寒沉默了片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畢竟給他編造謊言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沒有考慮到這一方麵也是尤其敷衍。
所以他騙她,騙她說她是父母雙亡,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看江以寧現在露出傷心的樣子,他格外的有些不忍心。
不知道他現在去華國把她的母親綁架過來,還來不來得及?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想喝多了,睡一覺就好了。”
談到這件事情,厲寒尤其心虛,隻能順著她的話茬來說。
“別喝太多酒,不然明天起來的時候會頭疼。”
“這些天,公司裏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你在家裏好好休息幾天,想出去玩的話,我再給艾米莉放幾天假,你們兩個人可以一起。”
江以寧也看出來了厲寒的愧疚,笑了笑,沒再說話。
他又在撒謊騙她。
接下來明明就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跨國會議還有一個合同要簽,這些事情他都在瞞著她。
不過她也知道這些瞞著她的理由,畢竟是背後還牽扯到走私的活動。
她也沒有戳破,“那剛好我在家裏休息幾天。”
她正要準備走,厲寒卻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他的眼神有些晦澀。
江以寧心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閃過,她難道有什麼地方露出破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