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玩而笑之集 24.陋習與妙語(1 / 2)

二、玩而笑之集 24.陋習與妙語

人有陋習,別人指出了,如果能改正,則不失風度和雅量,於己也有裨益;如果不改正,還以妙語來辯白,甚至反駁別人,也是一種境界,倘若牽扯到民族和國家的高義,還能帶來“愛國”的讚譽。

中國女人自宋以後愛纏足,的確不是一個好的習慣,晚清以後,大家都知道這樣不好,於是慢慢地改掉了,但改與不改是我們自家的事情,別人是批評不得的。這裏有個小故事,可供一品。一天,清代大學者辜鴻銘在公園裏喝茶。一個英國記者問他:“中國婦女愛纏足,以100多磅的體重集中於一雙小腳上,是否違背人體的生理?”辜大師笑道:“你們英國婦女在17到18世紀有束腰的風氣,把腰束得像蜂腰一樣細,這對生理是否會發生畸形呢?”問得那位記者啞口無言、滿臉通紅,像別人揭了老疤那般尷尬,悻悻地走了。在場的中國記者立即在報紙上把辜大師吹捧了一番。稱其“妙語連珠”者有之;稱其“急中生智”者有之;稱其“學貫中西,知識淵博”者有之,稱其“光揚國粹,愛國,令國人揚眉吐氣”者更有之。但不管辜大師語如何妙、珠如何連,不久國女們還是把纏足的“美德”悄悄地丟進了曆史的垃圾箱。

山上不長草木謂之童山,俗稱禿嶺。童山也好,禿嶺也好,估計古已有之,所以在《管子》裏有“枯澤童山”的記載。對於這童山禿嶺,古人有沒有想到過治理呢?古籍上也不甚了了,治水倒是有的,如大禹,如李冰等。

在那黑暗的封建社會或者更黑暗的奴隸社會裏,山上長不長草木大約是無所謂的,無傷大雅的,可是到了我們這5000年來最長的盛世裏卻不行了。怎麼能容忍這一個個禿腦袋在麵前晃悠呢?尤其可惡的是外國的衛星也能在空中清楚的看到,這對於我們的臉麵頗有些妨礙,就像阿Q先生豈能讓別人老瞅著頭上的癩瘡呢?

既然要治理,那就植樹造林吧,但那樣一來效果不明顯,年年媒體上說植樹多少,可禿的嶺也不見少;二來即使成活了也太慢太費時,十年種樹嘛,雖然現在科技發達了,有轉基因了,但總得也要三年五載的,這對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官員來說太漫長了,何必前任種樹,後任升官呢?

有沒有短平快的方法呢?有,渭南的華縣領導們終於找到了一條捷徑,就是給童山刷上一層綠漆。

阿Q因為頭上有禿瘡所以經常戴頂破氈帽,華縣因為有幾座禿山,所以就給它們戴上綠帽子。這個主意可算絕妙,很有想象力,可獲最佳創意獎,應該在全國推廣,名稱嘛,不妨稱之為“綠帽子工程”。

最近瀏覽幾個圈子,發現有幾處罵聲不絕,有跟帖的罵,有主貼的罵,大有蔚然成風之勢。現實生活中,有時也能聽到罵聲,但那是零星的,且一罵了之,隨風而逝,而網絡上的罵卻更係統、更集中,黑紙白字寫在那裏,當時沒有來得及罵的人、罵的話,還可以補充、繼續,而且不受地點的限製,參與罵的人的數量更為龐大。由於罵人的人大多是舞文弄墨之徒,所以罵的更有水準,更有邏輯性,也更刻薄精彩。

根據我對這些罵人帖子的潛心研究,發現罵主要有這三種類型:

一:習慣性罵人

這類人的特征是罵人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張口便是,提筆就來。現代科學證明,一個人的思維方式、語言風格、性格類型等基本特征在0——7歲時就形成並定型。善於罵人的人,在他們啜啜吮奶、咿呀學語、蹣跚學步、天真爛漫的嬰幼兒、童年時期,從父母或其他親近的人那裏,可能逐步學會了罵人的本領,並形成習慣終身受用。父母是人生的第一老師,我推測這類人的父母一定也是罵壇高手。由於一代代人的言傳身教、口口相傳,以致罵人者家族興旺,人丁旺盛。在我們鄉下,對罵人者常常質問:你父母是怎麼教的?而不說你老是是怎麼教的。可見到了入學年齡,已經具備了罵人的基本素質,這與老師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