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玩而笑之集 40.要人騙我——“魯迅研而究之”之（15）
讀過魯迅先生《我要騙人》一文的人都知道，民國政府對於受到水災的難民，一邊用機關槍消滅掉，一邊還在作秀，成立了專門的賑災機構——水利局，組織社會募捐。於是有了戲子們的義演——雖然那收入還不夠水利局的老爺們抽一包煙；於是還有了在寒風中鼻尖凍得通紅的小女孩提著募捐箱在街上化緣。但不管怎麼說，那演戲的戲子和寒風中的小女孩們，雖然被人欺騙，還是滿懷希望，所以還快樂著。為了更多的人的快樂，魯迅先生決定加入到騙人的行列。
能夠欺騙民眾，說明對於民眾還心存畏懼，如今我們的一些小吏，早已是大無畏了，連騙人的把戲也懶得去做了。麵對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的消失，隨便抓一條理由來搪塞，說者無懼，聞者則覺無聊、無恥。繼“躲貓貓”、“係鞋帶”、“喝開水”會死人之後，最近又出現了“洗臉死”。
被人欺騙，至少獲得短暫的安慰和希望，至少說明別人沒有視我如無物，所以，誠懇地提出：“要人騙我”！
如果一個人兒子升官了，做母親的會怎麼樣呢？估計大多數人是為之歡欣，乃至炫耀，但晉朝時鄭袤的妻子曹氏，每次聽到兒子們升遷了，“輒憂之形於聲色”（《晉書》第2511頁）。曹氏的做人低調還表現在穿著上，《晉書——列女傳》上說她“服浣濯之衣”，也就是說，穿的衣服是洗過很多次的，須知道，晉朝時的貴族大多很奢侈的，此時的鄭袤是司空，位列三公，應該是國家領導人的級別。房玄齡等人在撰寫《晉書》時單獨為她立傳，可見一直到唐代她的做法還受人推崇。
然而，這樣的人如果生活在今天會怎麼樣呢？估計會很不合時宜的。某山城的某局長夫人和老公在逛街時，被一位挑夫碰了一下，於是她聲色俱厲，先打人家耳光，後踢下身，拳腳相加，並揚言：“我老公是局長，我怕誰？”，你看，這是何等的威風！還有，前不久湖北某廳級幹部的夫人，在省政府門口被幾個警察一頓暴打，致昏迷，致住院。事後得知，她由於衣著樸素，被人民警察同誌誤以為鄉下來上訪的老婦女，於是才有“打錯人”的故事，才鬧得沸沸揚揚。
古之官太太因為衣著樸素而名載竹帛，今之領導夫人因為衣著樸素而身遭毆淩，看來無論古今穿衣非小事兒，切莫等閑視之。
杜批：為官者婦，當養吾浩然之霸氣，氣不夠，衣來湊，衣不鮮，當挨揍。
2010-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