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折原臨也搞事的這幾天, 橫濱發生了幾件大事。
首先,三家組織暫停了內鬥,似乎達成了無言地默契, 打算先把這個情報·攪屎棍·屋清理出局。
其次, 五條悟來到橫濱了, 似乎終於抓完了在東京各處搞事的詛咒師, 騰出手來接學生。
當然之所以花費了三天, 是因為折原臨也早就給五條悟發過信息, 讓他不用擔心,不過可以的話三天後還是來橫濱接一下他, 順便拖住夏油傑。
五條悟雖然不知道唐沢流是有什麼打算, 但還是按照他學生的請求來了,正在追捕夏油傑中, 表麵上是想逼問出唐沢流現在在哪,實則是拖住夏油傑的腳步。
夏油傑也不知道唐沢流在哪, 他有點眉目,但他當然不會告訴五條悟,所以兩人就一直在橫濱打轉, 你追我逃, 折原臨也看監控的時候,覺得五條老師好像玩得挺開心的。
現在看來, 五條老師非常完美地在完成這個任務。
兩人確實進行了一番久違的交流。
夏油傑被他煩的沒有辦法,無奈地道:“悟,你到底想幹嘛。”
“不幹嘛啊,這不是來接學生嗎,要不你告訴我現在流在哪?”五條悟眨巴眼睛。
還在高中的時候,壞貓貓每次有小算盤都是這個表情, 夏油傑久違的感到了頭疼:“我都說了我也不知道,與其纏著我,不如你自己去找,話說你隻要給官方遞個話,他們都會全力幫你找吧。”
“嗯,我有讓他們找,但你顯然更危險,所以我要看著你,”五條悟狡猾地道,“還是說傑要和我打嗎?”
如果能打得過的話,夏油傑還真想試試,可惜如果他心裏清楚就算在這裏打起來也無濟於事,說到底打敗五條悟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嗎,又不能實現他的野心,他們雙方都受傷的話,倒是便宜了其他虎視眈眈的鬣狗,百害而無一利。
五條悟正是因為知道夏油傑不會動手,又舍不得放棄占卜師,所以也不會走,所以才那麼猖狂:“我說
啊,就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嗎,傑在想什麼,從來都不讓我知道。”
“坐下來好好商量,你會同意我的計劃嗎。”
五條悟歪頭:“不會。”
“那不就完了嗎。”
“滅絕掉所有的非咒術師人類,傑會開心嗎?”
五條悟突然的問題,讓夏油傑陷入了沉默。
“我重新思考了一下,傑轉變的契機,果然是和理子相關的吧。”五條悟時隔多年,終於再次提起這個名字。
那次事件,在兩個人心裏劃下裂痕的痕跡。
再次提起,夏油傑的眼前仿佛還會閃過那群笑眯眯地圍在理子的屍體周圍的人類。
“但那次事件,是高層的那群人故意把理子丟出來吸引火力的,一群老橘子無聊的爛招。”五條悟認真地看向夏油傑,“傑,現在的咒術界早就腐朽了,我想要改變這一切。”
改變……
夏油傑閉上了眼睛,又睜開,裏麵毫無波瀾:“所以呢?”
“我想你來幫我,”五條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還缺少力量,當然,你的事情,事成之後將功補過,我會爭取幫你免掉死刑,嗯……大概率應該是接受看管。”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夏油傑也就笑笑。
五條悟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會,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夏油傑的絕望,是來自於對人性惡的絕望,他一直是以保護看不見的人類為目標,但是自從那天,盤星教的教徒,一群他保護的普通人類圍在理子的屍體外麵帶笑容為她的死亡鼓掌起,他的信念出現了裂痕。
將這個裂痕擴大的,是學弟的死亡,還有高層的陰謀。
到底有多少咒術師,不為人知,又極其慘烈的死去。
就因為他們咒術師是看得到咒靈的少數人,就該是這種命運嗎?
最終,催生罪惡的種子的,是那個山村裏,看到的非咒術師對咒術師的迫害。
隻要所有人看到的是一個世界,是不是就沒有那些糟糕的事情了?九十九由基的話語是催生他野望的露水,夏油傑將
希望寄予消滅所有非咒術師,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這是個無形的泡影般的野望。
夏油傑是個理想主義者,因為現實更加令人絕望。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似乎每次他們短暫交流過後總是會陷入這樣的結局,五條悟的六眼看得透世界上所有咒力流動,卻看不透眼前的昔日摯友到底在想什麼。
他也不再和以前一樣和五條悟述說自己的想法,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兩人形似陌路。
在他們沉默間,夏油傑的腳邊的嬰兒咒靈突然脹大了一圈,用自己的小短手扒住夏油傑的褲腿:“pa、papa”
剛才的沉重的氣氛突然破裂,五條悟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傑,他在喊你papa誒。”
夏油傑嘴角一抽,他知道這是這個咒靈找到目標後的反應,標記對象在這個咒靈看來是‘找媽媽’。
“走吧。”夏油傑轉身。
“你要去哪?”
“你不是來找唐沢流的嗎。”
五條悟眨眨眼:“誒,你要把他交給我啊。”
夏油傑懶得回答,有五條悟在場,他還能強行拐人不成,捉迷藏遊戲早就該結束了。
至於【書】,等以後再說吧。
另一邊
偵探社也收到了田山花袋的調查結果,他如今不在偵探社工作,算是個編外人員,時不時給偵探社提供情報支持,作為一名黑客,由於異能力的緣故擁有其他黑客拍馬不及的處理速度,在折原臨也多次通過網絡聯係後終於抓到了他的線索。
“這個地址,就是那家夥的所在地嗎?”國木田看著紙條上的地址。
“有可能而已,他每次聯絡都用不同的方式,有的時候是咖啡廳,有的時候是網吧,不過對照監控,終於讓我找到了。”田山花袋調出照片,明顯是監控攝像頭拍到的一張黑發青年出入咖啡廳的照片。
畫麵很模糊,田山花袋已經盡全力調清晰度了,中島敦有些好奇地看著照片上的這個人。
這個黑發的青年,或者說是少年?就是攪亂橫濱局勢的元凶嗎。
“這個人應該就是情
報屋,但奇怪的是我找不到他的任何相關信息,警察局裏也沒有,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我給你們的地址是他近來出入過的公寓房,監控顯示他有幾次回到這間公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