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直覺,你不怕直覺出錯嗎?”蝶兒說過,網上的人都帶了麵具,說話比較大膽,阿紫便見怪不怪,但心底仍存了一點警惕,於是語帶嘲諷。
“錯不了。你一定是那種不是很漂亮但很有風情的女人。”他說。
阿紫的心忽然一跳。第一次聽別人說阿紫有風情,感覺很特別。雖然知道他是瞎說的,但阿紫很受用。
“嗬嗬,你又錯了。”阿紫開始覺得這場談話遊戲有點好玩了,就故意否認。
“你不承認也不要緊,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他說。
“嗬嗬,是嗎?你那麼自信,你總是這樣自信嗎?”阿紫笑。
“大概是吧。你呢?”
“我?我不知道”
“你很保守,怕我了解你嗎?”
“為什麼要怕?我是真的不知道。”
“女人大抵都是這樣的。嘻……”
“你看不起女人?!”
“對女人我充滿尊敬。特別是對我母親。”
這是一個阿紫不願意觸碰的話題,於是沉默,對方卻繼續這個話題:“在我的記憶中母親從來都是不知疲倦地在忙。”
“可惜阿紫沒見過母親。”阿紫終於黯然地打上一個哭臉。
“對不起!惹你傷心了!”對方大概覺得自己觸痛別人了,有點不安,趕緊道歉。
阿紫出生時,母親大出血,所以阿紫從來沒見過她的母親。阿紫是嬸子養大的。父親在母親死後不久去了他鄉,聽說他後來又結婚了,可阿紫從來沒有見過他。
想起往事,阿紫有滿心的傷痛。阿紫從來不向別人說她的身世,不知為什麼卻向他透露了她的秘密。大概是彼此陌生的緣故吧。有人說向陌生人傾吐心聲是最安全的方法,因為你不用擔心他會泄密。
“不要太難過了。以後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會是你最好的聽眾。隻要你相信我。”他善解人意的話讓阿紫莫名感動。
“謝謝!”阿紫已經哽咽了,因為想到自己幾乎孤兒的身份而傷感。
“不要謝我。其實和你聊聊天心情會好許多。本來我今天很煩的,但是現在我好多了。”他說。
“哦?有什麼不順利的事情嗎?”阿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千辛萬苦拍來的作品被該死的小偷偷走了,我又得重拍。不過不要緊,壞的不去好的不來,我相信新的作品會更好。”
阿紫發過去一隻豎起的大拇指。
“嗬嗬!別誇我,我可經不起美眉的誇獎。”
阿紫第一次沒有對自己的身份進行辯解,隻是寬容地笑笑。
“你笑什麼?”
“笑你的執著啊!總有一天你會發現阿紫是一個青麵獠牙的人。”
“嗬嗬!是嗎?我喜歡你這樣青麵獠牙的女人!”
阿紫的心又莫名地一跳。
“你很直接。經常這樣誇別人嗎?”
“沒有啊!這是第一次。”
“我不相信。”阿紫故意這樣說。
“是真的啊。”他急了。“我很少聊天,你是我第一個聊得來的人。”
阿紫沒有想到他的情形和她如此類似。
“是嗎?我也是很少聊天呢!”阿紫不好意思說她才開始聊天,怕人家笑她網盲。
“這麼巧!緣分呢,你說是不是?”
“大概是吧。”阿紫的嘴邊漾著笑,但言語間卻掩飾得很嚴密。
“什麼大概!百分之百就是。”
阿紫的笑更深了。她忽然很想看看他是什麼樣子的。可是阿紫不說。
下了線,才發現竟然淩晨兩點了。通常阿紫不會超過晚上10點睡覺的,不然她的眼皮就打架,可是奇怪的是今天居然神采飛揚。下了線,在洗臉台的鏡子中阿紫忽然發現滿臉桃色的模樣,阿紫摸著發燙的臉自嘲地搖搖頭。
在床上躺下來,才發現今天阿紫竟然沒有想念丈夫。而他也沒有給阿紫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