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一直陪著阿紫,阿紫動蕩的情緒讓她很不放心,她怕她真的會瘋掉。
從風進火葬場那一刻起,阿紫的意識就時而清醒,時而混亂。阿紫一會兒叫著風的名字,一會兒叫著蝶兒。阿紫對接下來的事情一無所知。當有人捧著一個黑漆的小匣子過來,阿紫知道那就是風了。阿紫摸著還有溫度的匣子,曾經那麼高大的風,就躺在這樣狹小的盒子裏,再也不見!心底的疼痛漫無邊際地散開來,黑暗湧上阿紫的眼底。阿紫終於暈倒。
婆婆也病倒了,公公變得癡癡呆呆,而阿紫更像一個瘋子,一天到晚到處找風,不停地喊著風的名字。
等風的頭七過完,蝶兒就堅決帶阿紫回去了。她擔心阿紫再留在那裏一定會崩潰。她請了醫生來給阿紫看病。
阿紫癡癡傻傻地過了兩個月,蝶兒暫時放下邀約,每天來服伺阿紫,而阿紫卻不知道,總是對她喊:“風。”而阿紫的耳邊也好像總有一個聲音在喊:“阿紫,阿紫,阿紫。”
於是阿紫就微笑,就在強烈的幻覺中與風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周風也幾乎每天來看阿紫,每看一次就哭一場,那麼大的一個男子哭得像個孩子。可是誰見了阿紫不難過啊?那麼清秀靈性的女人已經不理梳妝眼神癡呆,仿佛天下事都與自己無關了。蝶兒每次來都會為阿紫淚流滿麵,她搖著阿紫的肩膀說:“我是蝶兒,我是蝶兒,你醒醒呀。風已經死了,你再這樣下去,風在九泉之下也難安心呀。”
阿紫呆呆地望著她,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周風也喊阿紫:“姐姐,你不要這樣。你要好起來啊。”
蝶兒不停地跟阿紫說話,試圖將阿紫從消沉的意誌裏喚回來。可是阿紫就是抗拒著,不肯承認事實。阿紫寧願活在幻境裏,也不要麵對風已逝的現實。她的記憶已經停止,停在能夠看見風的那一刻。
可是有一天蝶兒帶了一個人來,他殘酷地要阿紫看著他的眼睛,然後一字一句殘忍地說:“告訴你風死了,風死了,風死了!”這句話一直強調著,越說越堅決,越說聲音越響。
阿紫大駭,恐懼地捂著自己的耳朵,仍然抗拒這樣殘忍的消息。
可是那個人竟然殘酷地拉開阿紫的手,將風鑲著黑邊的相片舉到阿紫眼前,認真地指給她看:“你看,看清楚!風確實死了,他死了!”
阿紫驚恐地直著眼睛看風的相片,看著看著就大叫一聲,再次昏死過去。
阿紫再次醒來,已是綠意盎然的春天。
蝶兒坐在阿紫的床前。阿紫看看周圍的環境,很陌生。
“這是哪裏?”阿紫怯生生地問。
蝶兒聽到阿紫的聲音,驚喜莫名:“你總算醒了,阿彌陀佛,你總算醒過來了。”
自從風去世後,阿紫不肯接受事實,每天昏昏噩噩的。蝶兒請了很多醫生,可是無濟於事。後來她的一個朋友推薦了一個心理學的教授,想了很多法子,最後終於用刺激療法將阿紫喚醒了。
蝶兒一直陪著阿紫,阿紫動蕩的情緒讓她很不放心,她怕她真的會瘋掉。
從風進火葬場那一刻起,阿紫的意識就時而清醒,時而混亂。阿紫一會兒叫著風的名字,一會兒叫著蝶兒。阿紫對接下來的事情一無所知。當有人捧著一個黑漆的小匣子過來,阿紫知道那就是風了。阿紫摸著還有溫度的匣子,曾經那麼高大的風,就躺在這樣狹小的盒子裏,再也不見!心底的疼痛漫無邊際地散開來,黑暗湧上阿紫的眼底。阿紫終於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