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常常跟林國棟說:“一個人要想在一個地方紮根,房子是最重要的要素。”可是北京的房價一天一個樣,據說十年來已經翻了十倍,每年幾乎以大躍進的速度在往新高度飛奔,現在最便宜的地段也超過了每平米一萬七千元了,而且基本在遠郊。
若幹年前梅梅每天騎著自行車路過一個叫“鴻景苑”的小區,看著童話般一天天長大的房子,心裏盤算著哪天買下其中的一套房子,徹底變身北京人。可是,她沒想到,她和林國棟的收入遠遠趕不上如同火箭一樣快速往上竄的房價,一天天離買房的夢想越來越遠。可是,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梅梅咬牙切齒地跟林國棟發狠道:“我就不信咱們到死連套房子也撈不到!”於是逼著林國棟跟她大冬天在地下室戰天地鬥嚴寒。
小沐就悄然降臨,這枚計劃之外的果子折騰得梅梅麵無人色,想手術拿掉,可是醫生說梅梅以前流產過多,這個孩子如果再不要的話,可能會終生結不了正果,搞不好就是“丁克”。
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梅梅看著可憐的存款,知道先買房後生孩子的宏偉規劃就此擱淺,當天夜裏抱著林國棟唉聲歎息到天明。
林國棟說:“人家當爹媽歡天喜地,我們當爹媽傷心傷意。算了,想開點,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就當這個小家夥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第一個大麵包吧。”
梅梅破涕為笑,無力地捶打著林國棟的臂膀:“哪有你這樣比喻的,人家都說孩子是祖國的未來,可愛的花朵,誰拿麵包比喻小孩?”
林國棟笑著抱緊梅梅:“這不是想逗你開心嗎?”
“逗我開心就說懷的是大麵包啊?你怎麼不想想也許是個大蘋果呢?”梅梅不滿地撓撓林國棟的腋下,她知道他怕癢,每回隻要懲罰他就用這招,他保管乖乖投降。有時候梅梅取笑他真沒用,一個癢癢就做了叛徒,太沒骨氣了,林國棟理直氣壯地辯解,說據科學驗證,怕癢的男人心軟會疼老婆。
林國棟果然一邊扭著身子躲避梅梅的撓癢一邊笑:“你那還不如我說的麵包呢,蘋果!嗬嗬,你是樹嗎?”
“誰說不是?女人就是樹,一棵開枝散葉的樹,插到哪裏都可以活的樹,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嫁接,所以女人才叫嫁人,男人才叫娶親。”梅梅停止撓林國棟的癢振振有詞地胡謅。
“我隻聽說女人是菜籽命,撒到哪裏都可以發,沒聽說過女人是樹的,就算是,也該男人做樹,一棵讓女人孩子依靠的大樹。”林國棟摸了摸梅梅的肚子,梅梅的肚子適時地咕嚕了一聲。
“是餓了吧?晚上你吃的都吐了。”林國棟耳朵尖,便心疼地問。
“是,我想吃蘋果。”梅梅有點睡意朦朧。
家裏偏偏沒有水果。為了省錢買房子,梅梅說與其吃昂貴的水果不如吃廉價的蘿卜,反正都是固態的,都含維生素。況且,老話還說,蘿卜上了街,藥鋪無人開。還有老話說,蘿卜是小人參。所以梅梅常常跟林國棟說:“今晚燉人參湯。”
梅梅常常跟林國棟說:“一個人要想在一個地方紮根,房子是最重要的要素。”可是北京的房價一天一個樣,據說十年來已經翻了十倍,每年幾乎以大躍進的速度在往新高度飛奔,現在最便宜的地段也超過了每平米一萬七千元了,而且基本在遠郊。
若幹年前梅梅每天騎著自行車路過一個叫“鴻景苑”的小區,看著童話般一天天長大的房子,心裏盤算著哪天買下其中的一套房子,徹底變身北京人。可是,她沒想到,她和林國棟的收入遠遠趕不上如同火箭一樣快速往上竄的房價,一天天離買房的夢想越來越遠。可是,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梅梅咬牙切齒地跟林國棟發狠道:“我就不信咱們到死連套房子也撈不到!”於是逼著林國棟跟她大冬天在地下室戰天地鬥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