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是記不起很多事了，我隻記得，我喜歡你，你帶我回來。”劉小蘭低著頭喃喃地。
“哼，不是我要帶你回來，是你自己纏著跟過來的，結果路上就出了事，要不是你糾纏，就不會這樣，我的司機也不會橫死。”張誌清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這樣子。可是我真的喜歡你，求你不要這樣冷淡對我。”劉小蘭說著忽然環住張誌清的腰，把頭抵到他的背上，“我真的很喜歡你！”
張誌清嚇了一跳，使勁掰開劉小蘭的手：“快放開，不像話！那是你自己一廂情願，我有家有老婆，我不會喜歡你的！”張誌清掰了半天沒有掰開，於是緩和語氣，“你先放開我，讓人家看見不好，嗯？”劉小蘭這才聽話地鬆開。
“天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外麵冷。”張誌清扯扯衣領，準備離開。
“你送我回去，我不記得路了。”劉小蘭忽然可憐兮兮地在身後要求。
張誌清轉身審慎地看著劉小蘭，似乎在確認這句話是否撒謊。
“你怎麼出來的就怎麼回去啊，打的就好了。”張誌清不相信劉小蘭的話。
“天暗了真的不認得路，我都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劉小蘭差點哭出來，“剛剛坐錯了公汽，才在這裏下車的。”
張誌清輕輕歎口氣，傾過身子攔的士，還好很順利。
“上車吧。”張誌清拉開車門。
劉小蘭怯怯地看著司機。
“我送你。”張誌清又接著說。劉小蘭立刻高興起來，雀躍著鑽進車裏。那一刻，張誌清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其實也有些可愛，她的快樂竟然如此簡單，他送她回家就可以？
張誌清坐到副駕駛位上，是故意跟劉小蘭隔開的，劉小蘭已經很滿足了，坐在張誌清身後的座位上，聞著從張誌清身上傳過來的氣息，感覺身體內部有花朵在次第開放。
“我就不送你進去了，你小心點。”把劉小蘭送到門口，張誌清站住了。
“進去喝杯茶嘛，張大哥，我保證，隻是喝茶。”劉小蘭第一次稱張誌清“大哥”，這讓張誌清有些意外，看來剛才一番談話起了效果，而且劉小蘭天真地舉起手掌發誓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單純，張誌清正無路可去，今天那個家顯然是回不去了，在這裏坐坐也無妨，但是臉上仍然繃著，隻輕輕點頭。
劉小蘭歡喜地開了門，麻利地用電開水壺燒水。張誌清環視著這個一居室的空間，布置得倒十分幹淨整潔，看來劉小蘭不是個懶惰的女人，她在許欣麵前的張狂和不講究可能是裝出來的。張誌清想到為這個女人剛剛跟許欣大吵，心裏頭又悶悶的，劉小蘭走到電視機前打開電視，找到中央三台，裏頭是費玉清溫柔得讓人頹廢的演唱。
張誌清點燃一支煙，他原本煙癮不大，可抽可不抽，但是此刻心裏煩亂，看到劉小蘭的茶幾上正好有一包煙，情不自禁就抽出一支。
茶也好了，劉小蘭拿出一盞精致的小盅，放的是鐵觀音，頃刻，不大的空間氤氳著茶香與淡淡煙草的混合味道，而當劉小蘭落座，又一陣香風飄過，熏得張誌清接連打了個幾個噴嚏。
“哎喲，是剛才在街邊吹風了吧？要不喝點板藍根？”劉小蘭倒十分體貼，起身就要去拿藥。
“不用了，沒事，是，是你身上的香味刺激的。”張誌清終於放鬆下來，笑道。
劉小蘭忙脫了外套，張誌清誤會了，躲瘟疫一般站起來：“別！”
劉小蘭哈哈笑了：“外套上有香水，我怕張大哥再受刺激，去換家居服。”說著按住張誌清不要他走，“我又不是洪水猛獸，說了不會騷擾你，就是你今晚睡這裏，我保證井水不犯河水。”
劉小蘭似乎看透張誌清今晚無處可去，說出來的話十分熨貼，讓張誌清半信半疑，室內暖融融的溫度也讓他全身慵懶起來。